视线越来越黑了,直到他们完全被黑暗笼罩。
视线受阻,更是放大了人心中的不安。
“跳下来就跑了?没其他的了吗?”谷月柯攥紧了手中的扇子,蓄力往外一扇。
无形的气劲刮飞了一些黑气,外头的光亮漏了进来,依旧只维持了一瞬,那个缺口很快就被填满了。
但足够她趁机看清楚情况。
不出意料,保护罩的范围又变小了。
“抬轿子的人和周边的人追着我跑了一段路,他们没追上。”苏牧尤将细节尽数告知,懵懂依旧,“可能单纯是我跑的快?”
“你在轿子上的时候,难道没什么东西限制住你的行动吗?”谷月柯还是觉得他跑的太轻松了,简单的出乎她的意料。
苏牧尤顿了一下,似是开始回忆,没过几秒,他接着说道,“刚开始我被看不见的东西禁锢,产生了想跑的念头之后,才恢复了自由身。”
被强行绑上花轿是被迫,在他尚未觉醒之前,那些无形的东西就是来自世俗的枷锁。
简单?
只是看起来简单罢了。
在那些时代里成长起来的女人,早已习惯这常见但并不公平的一切。
她们从出生起就披上了性别造就的弱势,所有的声音都在说:她们是有缺陷的种子。
只有依附更强壮的种子长成的大树,日子才能好过。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一岁、五岁、十岁。父母、亲戚、所有人。
日复一日的规训,年复一年的洗脑。
产生了不甘的念头、产生了追求自由的念头、产生了反抗不公的念头。
这些看似寻常人都能做到的事情,在她们那儿却等同于要打碎从小到大塑造的世界观。
容易?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