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喘口气,眼角余光却瞥见“娘亲”那边险象环生,心又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而另一边,崔先生见黑疤脸竟被那傻小子以如此蛮横的方式放倒,更是怒不可遏,将一腔邪火全撒在沈青崖身上。
他双笔疾点,点、戳、刺、抹,招招不离她周身大穴,劲风凌厉,逼得她连连后退,几乎要退到院墙根下。
周遭喽啰在“三爷”的尖声指挥下,刀棍交织成网,死死封堵着她的闪避空间,攻击依旧恶毒地指向她的双腿。
沈青崖的帷帽灰纱剧烈摇曳,在那方寸之地,将“掠波无迹”的步法施展到了极致,每一次旋身、侧步都险到毫巅,裙摆已被划开更多破口。
同时,她眼角余光瞥见林啸虽然取胜却也受伤吐血,眼神骤然一厉。
必须尽快打破僵局。
她袖中银针再次激射而出,没入两个再次围攻林啸的喽啰腕脉。
“呃啊!”
两喽啰瞬间便觉整条手臂酸麻剧痛,砍刀“当啷”落地,紧接着膝弯如同被铁锥刺中,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再也无力威胁林啸。
这分心他顾的瞬间,给了崔先生可乘之机。
他觑见沈青崖气息微滞,眼中凶光大盛。
判官双笔如同毒蛇出洞,带着全身功力,直刺她胸前“膻中”、“鸠尾”两处要穴。
这一下若是点实,立刻便是心脉碎裂的下场。
林啸刚解决掉眼前的麻烦,回头正看见这惊险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失声惊呼:“娘……!”
就在这生死一线间。
沈青崖手腕倏然一翻,动作快得只余一道残影。
一支紫笛已悄然滑入她手中,被五指轻拢。
她声如寒冰,穿透混乱的战团,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欺人太甚。尔等当真不知,病虎……亦能噬人么?”
话音未落,崔先生凌厉的双笔已至胸前。
与此同时,她已将那支紫笛“望潮”顺势移至唇前。
动作行云流水,夜风拂过褪色红绳,与她周身骤然凝聚的冷冽杀气,形成一种无声却令人心悸的肃杀氛围。
下一刻,一声短促尖锐、迥异于寻常笛音的锐鸣,破空而起……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