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在脑海里幻化出两杯啤酒,和他干杯庆祝。
与此同时,沈朔几乎耗费了所有心力,将方才的情绪压至心底,一脸疲惫地坐起身子,在椅子上放空。
盛宣看时间差不多了,便从早就知道的位置取出藏着的账册:“找到了!”
谢辛楼从书堆里抬头,立即向他走来:“确定没看错?”
“错不了。”盛宣自信地把东西递给他。
谢辛楼接过扫了一眼,看到上头的记录十分隐蔽,转而交给沈朔查看:“殿下,这好似只是
第一卷。”
沈朔回过神,看向他指出的书页,破解后点点头:“是
第一卷,还是才筹集完粮食的总账。其他的呢?”
两人看向盛宣,后者摇摇头:“没了,就这一本。”
合着这么久只忙活了这么点东西。
沈朔心情不妙,莫名烦躁:“先撤,回去再说。”
三人将石室内的痕迹清理干净,藏了
第一卷账册离开嫘祖庙。
众人回到崇山县衙已是午时过半,还未走进院子,就瞧见院子里铺了张草席,东风直挺挺地躺在上头,从头到脚盖了块麻布。
沈朔等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皆是运起轻功唰唰飞到东风跟前,神情痛苦地围了一圈。
松山瞪大了双眼,颤抖的手伸出又落下:“东风怎会如此”
周遭没人敢出声询问,一个个攥紧拳头控制情绪,安静地能听见所有人的心跳声。
还是轻舟最先没忍住,抽泣了一声,垂首道:“东风,一路好走,下辈子我再不跟你抢好吃的了,再不跟你拌嘴呜呜呜,你爱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谢辛楼听他的哭诉,甚至能感同身受,想象到东风在离开前肚里空乏的绝望,以及蝗毒对身体的残虐,他也不禁湿了眼眶,掌心轻轻盖上麻布下东风的脸:
“我想过你在刀光剑影中牺牲,却没想过在这般风和日丽的日子。你不仅仅是为了殿下,还是为岭南的百姓,为天下。东风到处,便是希望。”
沈朔看着他热泪盈眶的模样,腾的一下站起身,厉声道:“来人!将盛宣绑了!”
县衙外,盛宣刚刚才赶到,气还没喘匀,下一秒就被一群影卫围住,生生抓到沈朔跟前。
沈朔看着麻布下的尸身,痛心疾首地下令:“他是因你误食蝗虫而死,本王要你为他陪葬。”
“等等!”盛宣极力挣扎,影卫们不知为何偏偏抓不稳他,眼看他就要逃脱,还是谢辛楼早就预料到,从一旁取了绳子来,将他牢牢绑了扔在地上。
“你们凭什么杀我?”盛宣在地上蛄蛹着,不服气地喊道:“他为何会吃蝗虫,难道不是因为他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吗?!他饿得快死了才铤而走险,真算起来,你们这些吃饱了有力气蹦跶的也有责任!”
他喊得凄厉,轻舟痛苦地趴在东风身上,紧握着他的手,突然间,麻布动了动,轻舟顿时往后弹开数丈:“东风?你诈尸了!”
所有人闻言同时回头,只见东风在麻布底下蛄蛹了片刻,伸手扯下头顶的布,双眼被阳光刺激得睁不开:“殿下,头儿你们回来了。”
沈朔、谢辛楼:“”
影卫们沉默了一阵,下一秒齐齐涌到他跟前,七手八脚抓着他摇晃:“&*&你小子&^%没死啊!我*&%……”
着实闹了场乌龙,东风虽然没死,但中毒虚弱是真,他费力让众人住手,虚弱地躺回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