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谢辛楼只紧攥着外衣一声不吭,到房间后拒绝了轻舟的帮助,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内。
轻舟不放心,在门外守着道:“头儿,有需要随时唤我啊!”
谢辛楼没应声,像关闭了五感一般站在屏风前。
沈朔的外衣被他丢在榻上,随即又脱下自己的,踢走脚上的鞋袜,直到身上只剩下一层单薄的湿衣紧贴,透出若隐若现的起伏线条。
还是热。
谢辛楼紧盯着眼前的外衣,随着翻滚的血液,心中仿佛有块石头重重落地,下一秒,他粗喘一息,攥紧外衣缩进了角落。。
轻舟一直在门外守着,便是有动静也不敢随意走动。
大约半个时辰后,沈朔收拾完自己和屋里,特意来看谢辛楼。
“殿下。”轻舟对他颔首。
沈朔点点头:“辛楼如何?”
“头儿进去后就没再出来过。”轻舟如实道。
沈朔道:“我进去看看。”
他话音未落,房门被人主动打了开,他抬眸看去,谢辛楼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整理完毕,平静站在他面前:“殿下。”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沈朔问着,下意识往屋内瞥了一眼,见素日被收拾整齐的床帷杂乱了些许,床尾还堆着衣物。
“属下很好,谢殿下关心。”谢辛楼垂眸道。
毕竟刚才的场面过于荒唐,沈朔担心他因此受到精神上的伤害,但见谢辛楼举止如常,便放下了心:“没事就好。”
“殿下,属下打探回来了。”适时,东风从走廊尽头过来向沈朔禀报。
“回房说。”沈朔唤了谢辛楼一起。
眼看着殿下和东风离开,轻舟跟了谢辛楼几步,不由插了句嘴:“那该死的盛宣居然敢偷溜进殿下房间,真是太放肆了!不过头儿竟然着了他的道,这不应该啊,会不会是头儿最近都没睡好?”
谢辛楼低声道:“或许吧。”
轻舟道:“那不然后面几日头儿休息休息,就别跟咱抢着干活了。”
“晚上的值守都交于你们。”谢辛楼这回没拒绝。
沈朔在窗前站定,等谢辛楼也进屋后,东风才开始回禀:“渔市的摊主说,附近有五家会买入银尾,其中有三家是捕鳝的渔户,一家是缺了牙的林员外,还有一家是幻戏楼的楼主,外人都称她为东海夫人。”
“东海夫人,外邦人?”沈朔问道。
东风回道:“是外邦打扮,但没人知道她是从哪儿来的,只是从五年前起就在城郊开了家幻戏楼,吸引不少达官贵人前去作乐。”
东风从怀里掏出地图,将幻戏楼的位置标注在上,沈朔和谢辛楼一看,立即认出了幻戏楼所临的河道。
“你说她的幻戏楼建在鸳鸯河上?”沈朔抬眸看向东风,后者点头:“只是一部分观景台建于水面上,便于施展幻术,据说整个幻戏楼有五座酒楼那么大。”
“如此壮景,本王不得不亲自去看一眼了。”沈朔被勾起了兴致。
东风道:“但是殿下,幻戏楼名气太盛,想进去的话需要提前七日订座。”
谢辛楼问道:“殿下堂堂王侯之尊,没有贵宾待遇?”
东风挠了挠头,又摇了摇脑袋:“肃州毕竟不是皇城,少有这般尊贵身份之人,也没说有没有特殊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