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祖上那般荣光,竟生出这么个败类。”
齐言便放下心道:“那就好。”
薛苓此行是为她兄弟薛云廷,薛总兵官早年间与一同级将士定下子女姻亲,后来两人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南边参将于一场平乱中英勇阵亡,只余下对孤女寡夫。
朝廷赏银赐田,让其女降级承袭军职,然而其女无能,袭职后不久便被罢免。薛总兵官得知,不仅动用关系为参将之女谋了份闲差,还给家中寄信,让薛苓父亲待薛公子成年便将其嫁出。
一年前薛云廷带着丰厚妆奁离家远嫁,却没想到参将之女人面兽心,家中小侍被她染了个遍,聚众斗殴更是个中好手。
嫁出去的儿郎如泼出去的水,薛云廷能忍则忍,只是状况愈演愈烈,薛云廷再不肯与她行房中事,她大怒,叫侍从拿棍棒将人打了个半死。
薛云廷血书一封送到京城,薛父见到几欲昏死,只是家中众人皆在沙场,最后只能差薛苓出发苏州,让她无论如何都得将薛云廷带回。
这一去,便是一月。
齐言想到这,不禁又问:“你兄弟可还好?没落什么伤吧?”
薛苓眉心拧起,“身上倒能养好,只是变得怕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她嗓音沉下去,“这畜生,就算母亲不在,我也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无论怎样,人算是安全归家,齐言不宜再问更多,只端盏抿了口茶。
薛苓也不想再言此事,眉梢一挑便反问起齐言:“听说你被圣上赐婚,对面还是崔大学士的公子?”
齐言呛了一声,无奈点头。
薛苓正事上不作推诿,于私事却总爱玩笑,她斜睨了齐言一眼,“书香门第啊……我要也能娶个该有多好……”
齐言放下茶盏,“我去回明圣上,让她将人转赐予你。”
薛苓赶忙探身捂她的嘴,“开玩笑罢了,你怎么比我还能瞎说?”
齐言拍开她的手,短叹一声,“你是不知这其中的弯绕。”
薛苓便问有何弯绕,齐言与她是挚交,也就将难处一五一十地说明。
对面是武官后代,脑袋没那么灵光,听了好半天,对别的没反应,只在齐言提及阮知湫一事时张大了嘴。
“什么?你被下药了?!”
这回轮到齐言捂嘴,“低声些,难道光彩吗?”
薛苓做了个噤声动作,几秒后还是没忍住:“滋味怎样?”
齐言:……
齐言觉得冤,可事实摆在眼前,她只好扶额叹气,“阮家定是不会放过我了。”
话音落下,厅外忽地传来句:“谁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