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面色沉沉,“崔大学士说你办事可靠,倒是哪里可靠呢?”
周司务闻言大骇,当即跪伏在地慌忙叩头,“属下不力,还请殿下责罚!”
齐言与薛苓皆屏气息声,而旁观了整程的崔显却在此刻缓缓站起,他躬身福礼道:“既是如此,民便告退了。”
男子无官无爵,即便出身世家,在强权前也只能自称为民。
太女便将视线移向崔显,幽幽出声:“你有这手好棋艺,昨日可在齐家独女前展露?”
崔显不语,她便又冷笑一声,目光仿佛淬了毒般的阴狠。
“废物,”她骂道:“都是废物。”
齐言惊了。
薛苓也惊了。
两人不敢再听,自后堂退出便找了块角落面面相觑。
薛苓先开口:“那小郎君是崔大学士的公子?”
齐言后开口:“太女不是被冠以贤名吗?”
薛苓答不出。
齐言忘记答。
这、这是哪门子的事?
齐言觉得自己大约误会了太女与崔显的关系,可方才所听所闻实在惊心,她一下连堪合都抛在脑后,只将窥见的事物拿出来细细咀嚼。
按太女所言,周司务应是受崔大学士举荐,崔大学士说她可靠,或许正是在她偷取堪合后才给予其信任。
而眼下三皇女要与阮家结亲,两方关系势必再攀一层,太女要阻碍敌手,便只能派人从中作梗。
齐言听出她想以崔显的名义邀约阮大公子,虽不知打得何等算盘,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再者她也知晓昨日的潭拓寺相聚,甚至斥责崔显未在齐言面前展现棋艺,可见齐府也被视作目标,而她则想利用旁人将其纳入囊中。
太女贤德。
太女当真贤德吗?
齐言生出防备,薛苓脑袋却转得慢,见她不答又问一句:“那真是你的正君?”
齐言回过神,开口纠正道:“还未过门。”
薛苓听后咂舌,“品貌好是好,可惜和你不在一路。”
齐言见她总算聪明了回,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头疼般揉着眉心。
无论正还是侧,都不单纯。
齐言想到阮知湫,觉着他应已被送回阮府,这时廊间传来周司务的话声,听上去小心而谄媚。
“殿下放心,阮大公子那边还有对策。”她陪着太女步出隔壁,“属下定不负所托,竭力办妥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