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尘拒绝了,只盯着床上不省人事的时予:
“他们是她护在身后的,她不会让钟灵山出事的,柳奶奶,我容不尘也是一样的想法。
此一去,路多艰,何况,这里也需要有人守护,澄光狡诈,若是一记回马枪,钟灵山也不至于无人可护。”
话已说到这个层面,柳奶奶也不再多说什么,见他一直盯着时予看,微微叹息一声,挥手屏退屋里众人,自己也走出去,捎带上关门。
坐到床边,容不尘静静凝望着闭眼的时予,隔着空气,他的手掌覆盖在她的心口上面。
时予的心跳,他无法感受到半分,眼眸里黑水在潮涌。
阿莲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联系不上阿莲,时予又昏迷不醒,他的疑问与着急,谁也不知道。
拉过时予的手,容不尘在手腕处画了一朵雏菊。
这个位置,是之前系着千丝引的地方,如今留下雏菊花,是因为她那日开满野雏菊的水蓝色裙摆很美。
盛开的雏菊,如她一般倔强坚韧。
这朵印记里,他留下自己一缕意识,一旦生死危机降临,这朵雏菊会保护她。
雏菊开在阳光之下,他希望日后她会开得更加灿烂。
“我等你。”
天下之浩劫,阿莲不会袖手旁观,时予更不会,所以不日之后,他总会见到她的。
转身走的男人,没有注意到床榻上微动的手指。
回到紫栏宫,点兵数十万,魔域入口处整装待发,一声令下,武器所指之处,注定流血千里。
胶着的战场,因为容不尘及其麾下精兵的到来,局势暂时得以扭转。
妬凰一身戎装,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欣喜地看着援兵。
她已经鏖战半个多月了,再厉害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不眠不休的消耗。
休战的空隙,营帐内容不尘低头翻看着炎赤所记录下的这半月战况簿。
澄光一直没有现身,却能隔着千里操控死尸偷袭人界。
这次的死尸,远远比之前那些傀儡还要棘手。
他们行动迅速,会主动攻击且一时半会儿还杀不死。
一个死尸就可以拖住他们两个兵力!
看完记录簿的容不尘,若有所思。
他看得出来,澄光这是温水煮青蛙,并不急于出手,而是一步步在挑衅。
他在挑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