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祈成酒对视一眼,二人默契退后,直到完全退出县衙。
跟着出来的捕头面露歉意:“二位,我也不知我们县令为何会下如此命令。”
他真情实感:“二位瞧着也不像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是不是有误会?不若与我说说,我也处理过不少此类事务。”
他真的看进去了。
岑谣谣本想回绝,余光中又瞥见县衙门口角落好似多了一双眼睛,一双眼下青黑的眼睛。
她心思一动,当即掏出自己手帕装作神伤。
“官爷你有所不知,我愿与他私奔,对他如何会没有情?今早瞧见这封信实在是心痛至极,才直接来报案。”
她背在身后的手挥了挥,示意祈成酒接戏。
祈成酒眉眼微动,缓缓上前,揽住岑谣谣:“小姐可有想过是奸人所害?”
这话一出,岑谣谣还没说话,捕头先恍然了。
他一个拍手:“是也!若有旁的人挑拨,此事不就合理了?”
岑谣谣眼眸微红,她装作茫然并从怀里拿出那枚玉佩:“难不成,是我那马夫想要我手里这宝贝?”
她刻意将玉牌完完整整露出来,生怕里面躲着那人瞧不见。
捕头也瞧见了玉佩:“小姐这玉佩瞧着真是上等,是不可多得之物。”
岑谣谣拿着手帕沾了沾眼角:“是家中长辈留给我找人的信物,早年间我家中有一嬷嬷失踪了,这嬷嬷对我很重要,只留下了这信物用作找寻,此番我也存了找她的心思呢。”
话音一落,县衙内陡然响起巨物掉落的声音。
她伸头去看,只见用来陈列武器的兰椅倒了,枪啊剑啊倒了一地,还有一片匆匆离开的衣角。
她心中了然,回看祈成酒。
祈成酒顺势上前:“小姐,无论发生了什么,是真是假,小姐信我还是不信我。”
他停顿了瞬,她似有察觉,下意识抬眸,他却没有看她,眉头微皱,好似不解,却又分外是笃定。
他说:“我都喜欢,非常,喜欢。”
她呼吸一滞,心跳陡然加快。
他却在这时看了过来,眼中带着浓烈的情绪,如此直白热烈,不是他惯常演出的那副模样,也不是没戴假面时的凶戾。
是宛若凶兽看到了猎物,尽是侵占。
她下意识退后一步,耳边却响起自己彻底失序的心跳声。
跟前的人却前进一步,将二人间的距离彻底拉进,有手横亘在腰间。
“二位……”
是见两人和好全然没顾及后面声音的捕头,他非常感动:“二位间的感情实在是太令人动容了。”
岑谣谣如梦初醒。
她整理神色,顺势靠在祈成酒肩头:“官爷,他对我如此赤忱,应是我误会他了。”
她被遮挡了的面上微热,脑海中还不断转循环着那句“非常,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