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受不住漏出的声音,半阖着的眼眸带着水汽,眼角逐渐湿润。
鞋袜愈加下滑,将掉未掉勾在足尖,带着些微的颤抖。
“困……”
漏出来的声音听不清晰,被掌控的人本就困倦,又因为缺氧就要闭上双眼。
外面仍下着雨,淅淅沥沥,说不出的黏腻,而屋内的人终于闭眼,彻底陷入睡眠之中。
“大小姐?可还去另一个儿郎那?”
是侍从的询问。
清醒的人将人放开,他指尖擦过嘴角,将透明水渍抹去,他抵着熟睡人的额头,呼吸缓缓平复。
“滚。”
隐忍的声音带着威压,让门口的侍从一下瑟缩,她眼眸闪过恐惧,身体快过脑子急匆匆离开。
而屋内的,半开着衣襟的人背后,本该重重叠叠的阵法被尽数挣开,一道道挣脱阵法的血痕印刻在脊背。
原来方才炸开的是阵法。
他抚在心口,心跳仍没能平静。
他看向软在臂弯中的人,抬手擦过她眼角沁出的眼泪。
他失控了,在她不清醒的撩拨下,失控了。
他眸色便暗了暗,只觉得胸膛再度汹涌出情绪,捏紧了他的心脏,控制它的跳动。
这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情绪,他在他的记忆里仔细搜寻也无法找到答案。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
如果岑谣谣今夜还要去跟别人做这样的事,那他便会将那人彻底撕碎。
臂弯中的脑袋蹭了蹭,他闭了闭眼。
将人妥帖安置在床上,并布下数十道术法。
在他身上不下束缚术法的人修为不低,他对抗到现在才将将挣脱,却仍留下伤痕。
还有外面那些侍从,宾客,包括那对父母,都是筑基修士。
这里不一般。
他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套崭新衣袍穿上,又定定地看了眼在床上的人才倏地离开原地。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淅淅沥沥的雨声是最好的白噪音,她彻底沉浸在梦乡里。
——
是梦。
岑谣谣看着眼前没有着红绸的偌大府邸一下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在做梦。
这是她刚才拜堂的府邸,她走进来的时候是没有匾额的,如今却有偌大一个秦字,秦府。
她恍然想起之前混乱交谈中提及的五大姓氏,和那对“父母”口中的我们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