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又怎么样呢?那一瞬间的冲击久久不能散去,我们三个不可抑制地互相看了一眼,大家脸上的表情是一水的抗拒。
如果不是人,那很可能是一只祟。
我眼中的世界和他俩不一样,在他们看来,就是几个普通的人类在吃与我们类似的生物,冲击力应该更强。
吃人的案件不是没有过,但我宁愿是茹毛饮血的可怕场面,那是疯了,癫了。
可这几个人在细致地熏烤着残缺的肢体,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哪个部位的肉更美味。
我没由来地想到自己在汉朝的所见所闻,在奢靡的贵族眼里,神鸟剥了皮和贱民没有区别。
或许在这些人眼里也一样,人也好动物也好,不过是长得不一样的肉块而已。
我胃里一阵翻腾,那几个人还在闲聊。
鹰头女人吮吸了一下手指:“你真不喜欢吃?奇怪了,我觉得特别香,这叫口福,再稀有的动物都已经吃腻了,又不敢去尝我们可爱的同类,这种好啊!随便吃。”
熊头女人笑了:“听说还有特别像人的,你猜能是什么味?你敢不敢吃?”
“有什么不敢的?就是像人而已,只要不是人,吃了就吃了,谁还能抓我吗?”
獐子头翘起二郎腿:“切,就算是人又怎么了?”
这四个尸块一样的东西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所谓的食物,他们坚信以形补形,越稀奇的东西就越补,彼此炫耀着吃过的珍馐,而我竟然真的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这些生物的肢体。
秦晃捏着拳头,声音发颤,脸上带着冷笑:“吃人补人,我觉得有句话说的不对,应该是吃得人中人,方为人上人。”
谁说不是呢?瘤鬼也好,这些尸块也好,他们就是把人类当成了猎物,吃掉血肉,蚕食财富,夺取人生。
普通的人类和懵懂的动物一样脆弱,毫无自保能力。
我心里逐渐升起一股杀意,按照他们的逻辑,反正在我眼里他们不是人。
可这时那只老狼突然低吼了一声,那四个人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我们都快把它忘了,对了,这只老狼是来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