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不在乎小三母子俩的死活,他只是一脸淡然地扭头看向谢棠,表示自己都听老婆的。
老婆本人也低头满不在意地抠弄自己的指甲,她说,“帮忙可以,先签合同。”
陆昭野顿时怒火中烧,“你这分明是在趁火打劫!”
谢棠才不吃他这激将法,“顾家的财产原本就是顾凛的,你跟你妈这十几年躺在他的富贵乡里过着本该属于他的好日子,你们才是趁火打劫。”
啧,她的善心只留给有需要的人。
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跟趁机上位私生子显然不在这个范畴内。
陆小柔贪财一辈子了,贪得无厌四个字早已刻在她的骨子里。
在她看来顾家的资产就是陆建南的资产,而陆建南的资产就是她跟她儿子的资产!
在失去钱与失去命的恐惧之间犹豫几秒,陆小柔艰难地做出抉择。
只见她惨白着一张脸,咬牙切齿道,“昭野,我们走。”
她话音刚落,顾凛又伸手把那肉团从她腹腔内掏出来,慢悠悠地在僵硬石化的母子面前转了一圈,让他们近距离感受视觉跟听觉冲击,随后又把那东西扔回陆小柔肚子里。
陆小柔最后的记忆是儿子撕心裂肺的呐喊,“妈!您怎么了?您别晕啊!”
对不起儿子,妈真不行了。
这东西真的太吓人啦!
鉴于几人所在地就是校医处,在场清醒的三个人里又有2人是医生,他们简单为陆小柔检查后,顾凛现场给出诊断,“低血糖加贫血,受惊后晕厥。”
他面无表情指挥陆昭野,“把她抱去诊疗室。”
谢棠也要跟着一起去,顾凛却抬手将她拦住。
那里面的东西,他不想让谢棠看到。
在她的心里,他顾凛应该是白莲花一般楚楚可怜的破碎感美少年,才不该是法外狂徒恶鬼医生。
他说,“姐姐,你在房间里休息,我跟他们有一些丢脸的家事要谈。”
谢棠对此能理解,毕竟顾凛在她面前一直很喜欢装蒜,他提出这个要求自然有他的道理。
她也没有强求,只是点点头,“好,你去吧,我在家里等你。”
曾经顾凛认为世界上最讽刺的一个字就是“家”,它象征着虚伪、算计与无止尽的冷热暴力。
但现在这个字在他心口处如同火炬一样温暖他整具冰冷的尸体。
“家”这个字是谢棠亲手给他打造的珍宝。
想到这里他内心美得直冒泡泡,含情脉脉地侧过头,在谢棠额头处轻轻落下一吻,“好。我很快回来。”
她好久没给他喂饭了,今晚正是上缴公粮的时机。
民以食为天,没有什么事能阻止他吃饭。
别看他面对谢棠时的姿态时和风细雨,等他关上爱巢的房门,那就是另一副嘴脸。
当诊疗室的大门开启,看清里面景象的陆昭野险些当场将亲妈陆小柔摔到地上去。
只见空荡荡的弥漫着消毒水味的房间内摆放有许多张病床,躺在上面的病号却仅有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