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老奶,恐怖如斯。
她话音落下,医务处陷入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袁老师能猜到这些孩子的心理活动,她抱起双臂教育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残忍,他如今打进家门要打得我们魂飞魄散,我们难道还要顾虑反抗的力度会不会让他感到疼痛?”
说到这里,她冷笑一声,“贱人才会这样做。”
是了,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他把活人剥皮拆骨的时候怎么不考虑他们疼不疼呢?
现场众人众鬼哑口无言半分钟后,谢棠盖棺定论,“就按照袁老师说的办。”
“可是……”二师姐有点为难,“可是我们下不了手……”
当初他们私下信誓旦旦说好要往宋清流脸上泼致癌剂,结果到最后还是没能下狠手,只泼了普通的矿泉水。
美甲姐也是这样过来的,当初她也下不了手,还是小兔叽帮她解决。
她站出来分享经验,“嗐!那些祸害的寿命远比你们想得更坚韧!那个老牛现在也只是肺癌早期,做个手术就康复了。老陆也只是一个不严重的淋巴瘤。”
他们受到的最大折磨不是来自于病情,而是来自于外界压力、鬼婴带来的噩梦、养小鬼害人带来的反噬。
“所以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别到时候为了让敌人过得舒服,结果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美甲姐将桌子拍得啪啪作响,“你们搞清楚,现在是鬼师找上门来要我们的命!我们的一切操作都是合理的正当防卫罢了!”
“哪怕你们以后放下执念准备投胎,到阴司那边也能说得过去。”
有她给实验室心软的学生们准备道德护盾,他们心里顿时好受多了。
他们就是太善良太守规矩,这才让宋清流柿子专挑软的捏,害死他们的命也依旧逍遥自在。
将一切部署到位以后,谢棠来到卫生间给自己换上安睡裤,出来又吃了去痛的布洛芬。
做女人真难。
做痛经期间还要跟人打架的女人更难。
她从地上的背包里翻出那只被她糟糕手艺缝缝补补的杂毛狐狸玩偶,趁着还有时间,拿着针线做了十分钟手艺活——将白色的毛茸茸布料缝补到赤色狐狸身上去。
十分钟后,她心神安定,将狐狸玩偶塞回背包里,走出房间回到医务室继续跟众人待在一起。
顾凛一定很想回来,可是他的头掌握在陆建南的手上。
陆建南不松口,他就走不掉。
谢棠不喜欢这种屡屡受制于人的感觉。
今天袁老太太的话给了她很大启发,果然她此前还是太过心慈手软。
她就该直接去医院把陆建南给处理掉。
那里确实是陆建南的地盘,但她不应该因为有风险就畏手畏脚。
空想都是问题,去做全是答案。
谢棠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跟现场众人说出自己心中的较量,“对付完鬼师以后,我准备去医院把陆建南绑到这里来,谁同意谁反对?”
原本乱糟糟的现场瞬间陷入安静,现场一双双眼睛以不同的情绪看向她,其中有惊讶、有恐惧、有期待、有怀疑。
小兔叽劝道,“可是陆建南在医院呼风唤雨,我们去那里又能对他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