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香香的,他脏脏的。
这水被他碰过就脏不能喝了。
否则……否则他确实想尝一尝。
谢棠不晓得玄蜃脑子里具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这会儿有点困了。
她打了个哈欠将视线落在花瓶里被他薅秃的玫瑰上面,懒洋洋地说道,“你这里的花被糟蹋得不轻,我明天带新的给你。”
被送花肯定是值得高兴的。
玄蜃偷偷在谢棠看不见的水面下方翘起双脚拍打桶底,面上依然是那副拽得二五八万的反派嘴脸,“呵呵,还算你识趣。”
谢棠好像得了一种看见他就想笑的怪病。
她忍了忍,到底是没忍住走到浴桶边俯身过去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宝宝,你真的好可爱。”
玄蜃僵硬了一会儿,脸色涨红地哼哼一声,赞许了她的品味。
两人在这边又腻歪了一会儿,因着天色已晚,谢棠来不及等他洗完澡就得提前撤退。
玄蜃双手扒着浴桶颇为不舍,心里对干掉岜莱跟玄棘上位的目标更加迫切。
等他们建设好谢棠嘴里的新时代新山寨,他们就能一起站在淋浴喷头下洗澡,他就可以安心地跟她在浴室里贴贴了。
那个时候的贴贴肯定不止是现在这般浅尝辄止,而是那种深入到彼此骨血里的亲密。
玄蜃想着想着,又变得跟坚硬如铁。
但是他又不想碰自己,他只想让谢棠碰。
他慢慢地将整个人滑进谢棠的洗澡水里,它刚刚包裹过谢棠,现在又来包裹他,那就代表现在入侵他每一处毛孔的每一滴液体都跟谢棠本尊亲密接触过。
他感觉好舒服,快活得如同一尾游鱼。
为什么岜莱跟玄棘不能立刻暴毙呢?
两个阻碍别人幸福的杂碎。
须臾,水面如同沸水般剧烈翻滚起来,紧接着一只巨大无比的肉虫从里面一跃而出。
玄蜃走到镜子前看向里面畸形的怪物,它是如此的令人恶心,人类的四肢跟头颅猎奇地被缝在蝴蝶幼虫的身体上,如果被旁人强行与怪物拼接在一起的破布娃娃。
他本来是人类的,他原本不是这种样子的。
不!这不是他!这不是他!
玄蜃崩溃地伸出指甲暴涨的爪子环抱住自己,随着手指移动,诡异庞大的虫躯上留下令人惊心动魄的血色深痕。
这一刻,房间内所有的虫子都躁动起来,争相恐后地试图从困住自己的罐子里逃离这充满血脉压制的现场。
玄蜃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没有眼白的眼球内满是粘稠的黑泥,“岜莱,玄棘,你们都该死。”
是了,他们都该死。
如果没有神偶的束缚,他早就让他们生不如死。
谢棠会按照他原本设想的那样帮他从岜莱那里偷走神偶吗?
如果她那样做了,万一她借机知道他本体是一只怪物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