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定的信物的话,其实我没有指定信物,我当时和掌柜说的是,只要你平安回去,就算信物。”
她轻轻蹲下身,将令牌放在地板上。
“你也不用觉得你占到什么便宜,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你还为我受了伤……总之,”她掀起眼,冲徐吟寒笑了笑,“我们好聚好散,十……”
她忽然停住,别开了眼,“时间不早了,我先回房了。”
说罢,她转身离开,还好心帮他带上了门。
四面陡然陷入一阵奇异的冷寂。
徐吟寒看着地上那个孤零零的令牌,面不改色。
姜演方才并未走远,而是在转角处蹲着听完了明越的话。
等那道身影回了房后,他蹑手蹑脚走回来,从门缝中探了个头。
“主上,听悬赏主这意思,您这就算是完成了任务,马上就能拿到大笔赏金了!?”
他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兴奋,毕竟少有悬赏主会如此好心。
姜演捡起地上的令牌,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那咱们明日直接回临安,拿了赏金再去明府附近打探打探消息,顺便还能和其他兄弟们会和。”
良久,空气中响起一声冷淡的“嗯”。
*
明越回屋后第一件事就是关好门窗,只在床榻边留了盏烛台。
她平复好心情,就呆呆地坐在塌沿,望着闪烁的烛光发呆。
方才是她第二回看见徐吟寒的真容。
没了半副面具的遮挡,他的五官看起来更加干净清隽,那双眼淡漠如满含霜雪,她不自觉就会被他的视线俘获,为他缴械。
或许是因为这场大雪。
面具裂成两半掉在雪地里时,她看见漫天雪粒都在替他遮掩。
后来无论是在下山的路上,还是回衍回寺后,她都没勇气再直视他一眼。
深思熟虑一天,她才鼓足勇气主动去找他。
她想,无论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他终究称得上尽职尽责,这样做才是最好的结果。
……
明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一睁眼,她还没睡醒,就听见灵澈在敲她的门。
她披了外裳去开,灵澈喜笑颜开道:“圆圆阿姊,刚才我看到那两个男子走了。”
明越打着的哈欠一顿,困意瞬间散了七八分。
“既然他们走了,那圆圆阿姊就再待几天再走吧,”灵澈牵起她的手,指了指院子里厚厚的一层雪,“我们快来堆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