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研皊还没反驳呢,王大娘先严厉地瞪儿媳一眼,稳坐如山:“撑什么腰?咱们是正经来换粮,又没欺负人。”
夏大嫂子这才坐回去,指着脚边的麻袋说:“粮我都带来了,原来的价一两都没少你的。”
孟研皊说:“别急,你们要得太多,我一个人看不过来,就请了他们帮忙。”
那些人纷纷把家里亲眼看着硬化定型脱模的手工香皂拿出来:“没错,是王二托我们帮忙做香皂。”
夏大嫂子狐疑地凑过去一看:“跟之前不一样。”
之前是工业制品,当然品相好,孟研皊只说:“这块头还更大,用起来一样好,不信你试试?”
夏大嫂子伸手当真要想去试,被王大娘拦下:“不用了,我们肯定信你。”
孟研皊不太好意思地说:“因为这精盐我实在弄不到了,只能把香皂做大一些。”
这回在夏大嫂子开口前,王大娘就说:“已经够了,多亏你用心。”
孟研皊又说:“大娘,您说这香皂卖钱的话能卖多少钱一块?”
王大娘一时不知道何意,孟研皊接着说:“陶英做学徒的时候在他师父那里看到过,说至少要十块钱一块。”
其实孟研皊也不知道这个时代十块钱的购买力有多大,虽然纸币早就现世,可乡下人家手里的现金少得可怜。
但她表现得镇定。
夏大嫂子立刻心虚地说:“那、那现在粮□□贵呢,这香皂再好用也不值吃不值喝呀。”
不仅夏大嫂子,其他听闻价钱的人家也不好意思。
可见孟研皊之前换粮的时候是吃了大亏。
“没想到香皂是那么精贵的玩意?”
孟研皊表明态度:“我知道粮食得来不易,当初跟大家说好了换多少粮就是多少,绝不会变,不过咱们以后卖去小镇上可要重新定价了。”
“卖去小镇?”夏大嫂子不解:“你什么意思?”
王大娘想到一个可能,震惊地看看其他人,又看看被大家有意无意拥护在最中间的孟研皊,犹自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
“陶二说这香皂卖得贵,一直想着把方子学了来,可惜方子刚到手他人就没了,我本来没把方子当回事,一来我没那手艺,二来咱家老弱妇孺也受不住这宝贝。”
说到这里,饶是以王大娘的城府面色也不禁一变。
这是点他们家以势压人呢。
“但夏大嫂子不是着急要香皂在娘家撑场面吗,我也不能不帮忙啊,只能硬着头皮按照方子试试。”
孟研皊说完一笑:“您猜怎么着,这一试做就成了,不过还是得感谢乡里乡亲的一块帮忙,要是只有我一个人是指定干不成。”
“那既然做成了,肯定不能浪费,我就想着不如合伙一块办个香皂厂,不过我们不如大娘您和村长见多识广,还得问问您才安心。”
啰哩啰唆把前情说完,孟研皊微微倾身问王大娘:“大娘您觉得这营生咱们能做吗?”
如此众目睽睽备受期盼之下,王大娘岂能说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