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砚书会意,摘下护具,用床头的纸巾包裹起来丢进垃圾桶,然后重新亲了亲她潮红的脸。
“再睡会儿吧。”他拨开她黏在颈侧的发丝,吻落在她脸颊,“今天上午所有的时间,都想用和你一起睡懒觉。”
“可你……”她震惊于他没有趁热打铁的反应。
明明,他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得到。
檀砚书却只是笑笑,随即翻身躺平,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让她的背贴着自己的胸口,像要把她藏进自己身体里。
“我们不急。”他柔声说。
被子重新裹住两人,他的手掌覆在她小腹上,隔着薄薄的睡衣,温度源源不断地渗进来。
岑礼听见他心跳声,一下一下,沉稳而克制,像在给她的慌乱打节拍。
过了会儿,他低头,唇贴在她耳后,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怔了怔,转过身,额头抵着他的锁骨,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可是现在……我想再亲亲你。”
檀砚书低声笑了下,胸腔震得她耳朵发痒,随即低头,吻落在她额前,然后是眉心、鼻尖,最后停在唇边,轻轻碰了碰。
“怎么抢了我的台词?”
第44章④④个吻干了一件大事
从杭城回去,岑礼下定决心去干了一件大事。
因为接连两天和檀砚书睡在一起,夜里容易擦枪走火,总是在一阵热意中陷入被推入深谷,冷静下来时长发全都汗得湿透。
连着几天夜里洗了头发,岑礼受不了吹头发时的闷热,一鼓作气去剪了个短发。
岑礼没提前和檀砚书透气,上回陪他去理发时他那番话她还清晰记着,他不在意她是长发还是短发,他在意的是她喜欢长发还是短发。
他在意的是她是否喜欢。
岑礼很久没有剪过头发,长发可以做的造型很多,或者卷着大卷,或者挽起来,都很符合她职业女性的形象,只是从来没有想过剪短发。
大概曾经有过,在她刚见到隋甯的时候。
徐远忱和隋甯恋爱好几年,身为家人,岑礼却一无所知。
第一次见到隋甯的场景如今想来仍觉得尴尬。
彼时岑礼还没独立出来所以仍旧住在家里,她潜意识里以为徐远忱单身,年底时赶上徐远忱三十岁生日,岑礼原定是要在生日当天向他表白的。所以当她按照律所最新登记的徐远忱的住所出现在他公寓,看到一个女人从徐远忱卧室里走出来时,岑礼毫无准备。
那天是周末,她刚加完班离开律所,头发还挽得松松散散,因为紧张所以来的时候在路上酝酿、纠结了好久。
她担心徐远忱对她只是兄妹的情谊,到时候碍于徐悦的关系尴尬难堪,心里曾几度打过退堂鼓,还是卫宇哲鼓励她她才克服心理的限制。
几缕碎发粘在额前,岑礼当天穿的是一套难得淑女的裙装,抛弃了岑肃山非让她穿的厚羽绒服,不顾冬季寒冷气温只在外面披了件大衣。
她一进门,就看见公寓里的陈设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徐远忱毕业以后很快就出来单住,第一年和同学一起合租在律所附近,后面收入好一些了开始自己一个人租住单身公寓,同一栋大楼几年来换了几套户型,这一套岑礼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搬进来的。
而比公寓陈设更让人捉摸不透的,是徐远忱当时的反应。他似乎很尴尬,以为敲门的是外卖员,大中午的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出来开门时睡衣领口都没扣严实。
他脖子上的痕迹明显,在眼睛落在岑礼身上的一瞬间,不自然地扯了扯领口企图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