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呢?”
徐震沉默半晌,“我找了他整整三年,终于杀了他。”
陈禹呆呆地看着徐震,他似乎一下子又老了十岁,凄凉、无助、痛悔,和他相比,自己还算不上世界上最痛苦的人。他试图安慰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徐震沉默片刻,恢复了平静,“你因为左富民的事责怪自己?”
陈禹愣了一下,“你告诉我,已经发生的,都是合理的。”
“是,你是什么人,决定了你做的事。”
陈禹默默咀嚼着这句话。
“我是什么人?是英雄,是模范,”徐震似在喃喃自语,摇头苦笑,“是尊严比什么都重要的狗屁英雄……”
陈禹的思绪悄然蔓延:我呢,我爱的是什么?
两个各怀心事的男人相对无言,直到徐震的手机响起。电话那边像是在汇报工作,说了好一会儿,徐震静静地听着,说声“知道了”,挂断了电话。
陈禹忙问,“有进展?”
“嗯,那张纸有问题。”徐震解释,据技术科化验,那张出现在左富民尸体上的书页虽然也是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墨子》,排版大体相同,但纸张化验却显示,它是1991年出版的版本,而杜峰和许大可命案现场发现的书页,出自1982年的版本。这意味着一种可能性:刺杀左富民的人和前两起案件的凶手不是同一人,而是借题发挥,把刑侦的思路引到这起以墨子为名的连环杀人案上。也就是说,左富民案可能是一起单独的命案,凶手的动机与墨子无关。
陈禹一惊,“假借墨子?”
“嗯,调查发现,凤巢村已经被列为全省老年社区的试点示范村,这意味着在未来三年内,将有20个亿左右的财政资金投入到这里。这么巨大的利益,背后的可能性会有很多。”
陈禹陷入了沉思。
徐震起身,“走吧,先别想了,你脸色太差,回家睡一觉,醒了再来找我。”<p>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