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没有说话。
刘义庆看过去,只见他的一侧脸颊染上阴郁的微茫,仿佛用情至深。就猜到他又是想起了什么人。这样的神色刘义庆在他的脸上看过无数次,每次触及都是沉默寡言,似有一些东西就像蝴蝶的触须一样,时不时碰到他的心坎,就连忘记都不能够。
共事的时间久了,多少有一些了解。
刘义庆斗胆说:“秦总,你是惦记国内的什么人吗?回来这么多次,为什么不去找一找?”
秦漠戴手套的动作一滞,眸光若有所思的一转,即而冷淡起来。
刘义庆顿时知道自己说错话,在秦漠面前不该问的一定不能问,他怎么就忘记了。
连忙说:“秦总,对不起。”
秦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将真皮手套一根一根的套到手指上,动作优雅,搭配他的俊逸脸庞,完美不似真人。
刘义之提心吊胆,没有等来秦漠的指责,这才微微松一口气。
秦漠走前,只说:“快点儿把事情办好。”
出来的时候下起了雪,他站在门廊下望着。是啊,回来这么多次为什么不去找一找?离开的时候是因为骄傲,还有那么点的伤心欲绝,于是无论多么的舍不得,咬紧牙关离开了。走的时候就在想,此去经年再不见这个人。可不见又怎么样?反倒越是不见越是怀念,因这思念倍受煎熬的时候才知道,那个人早已占据了他的心,满满当当。
他容不下别人,也容不下自己。自己所有的骄傲也都算不得什么了,为了那个女人,他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
秦漠盯着眼前的落雪,耳畔仿有银铃般的笑声。
“秦漠,你别动,让我先走,我要把这片雪地落上我的足迹。”
他便真的不再动,只站在那里微笑的看着她。
女孩子青春的容颜纯净似一汪水,剪水双瞳,活灵活现,望着你的时候,便能在眼瞳内看到自己的倒影。从没见过眼眸这样清澈的女子,整个人圣洁清冷如雪。
她迈开纤细的长腿在雪地上一蹦一跳,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一切都是青春的记忆。
秦漠迈开步伐向前走。就像许多年前他追逐着一个人的脚印走一条路一样。
抬起头来,就见她明媚的笑嫣如花绽放,冲他喊着:“秦漠,你快一点儿啊。”
秦漠眯起眼睛,只见前面白茫茫的一片落雪。
这两日夏明月都住在酒店里,离开之前有些事情还要处理,即便那些东西都不要了,也不能说走就走。
来a城的时候是带着目的来的,离开的时候却仿佛落荒而逃。
打过电话,夏明月赤脚缩在沙发上。下巴轻轻的抵着膝盖,神形憔悴。
几天来几乎没怎么吃东西,恶心的厉害。听闻肚子里的孩子能听到人说话,当听到要舍弃他的时候,亦会格外焦燥和恐惧。想来她和韩霁风的话被他听去了,所以便这样闹腾她。
夏明月深知自己对不起他,可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