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蓉没多说,跟数学老师说的是“方趁时周末出了个车祸,住院两天”,方趁时便捡着这个理由顺嘴往下说。
这下吴霜停更没什么可说的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小车祸而已。”方趁时看上去漫不经心的。
吴霜停只好教育他让他下次别再交白卷,说几句和家长对抗无意义之类的冠冕堂皇话,随后便让他回了教室。
到座位上,谢晏问:“霜姐跟你说什么了?”
“她问我,为什么交白卷。”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其实写了一遍答案,只是没写到卷子上,分数没下降,让她不要担心。”方趁时神色轻松,“她没说别的了。”
谢晏愣了一下:“你做了卷子?”
方趁时“嗯”了声:“要看?”
谢晏向他摊开手掌,方趁时弯下去找了找,抽出几张草稿纸给他。
那上面满满当当都是答案,字迹干净利落,转折有力,锋芒毕现。
字如其人,方趁时其实是个很尖锐的人。
作为一个现任学渣,谢晏看不出他的答案正确与否,只是和自己答对的几道题比,能看得出都是对的。
他心里有了数,捏着那几张草稿纸问:“你和你妈关系很差吗?”
方趁时愣了愣。
他回忆了一下,确信自己只和班主任装了次可怜:“我有哪个字表达了这个意思吗?”
他也没和谢晏说过他和母亲的关系。
谢晏摇摇头:“是我自己猜的,你要是觉得我冒犯到你了,就当我没猜过。我只是觉得,你连做点想做的坏事的时候都这么滴水不漏的话,大概是因为不得不和那个本该为你兜底的人对抗吧。”
方趁时一怔,垂在身侧的左手无声地攥紧了拳,不长的指甲深深扎进肉里。
轻微的疼痛叫人清醒。
也叫人,印象深刻。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