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愧咱们家的小管家,就是心细,那你喂吧。”
得了少爷的夸奖,曲宝心里那点小九九瞬间被压了下去,他心情愉悦的把林冉半抱在怀里开始喂粥。
小孩儿估计是饿狠了,一调羹粥刚喂进嘴里,便无意识的吞咽起来,没一会儿,一碗粥便见了底。
由于林冉一直昏睡不醒,老大夫建议让她在医馆住一晚看看,等醒了再离开。
刚好买粮食也还需要时间,曲花间便又结了一次账,将林茂和跟他关系最好的陈成留下,其他人回了船上。
夜晚,码头上格外的安静,停泊在码头的船只不多,各自点着微弱的灯光,微风拂过江面,带起小小的波浪拍打在岸边,浪声细碎,并不扰眠。
曲花间在小船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就着甲板上微弱的灯光起身,绕过地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曲宝,走出船舱,是的,曲宝晚间又把自己的铺盖卷放回了地上。
南方少雪,气温也比北边高,但更深露重,湿润的凉风拂过,曲花间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外衫。
时值月初,天上挂着一轮细细的弯月,光线远不如圆月明亮。
但水面是最好的镜子,哪怕只是柔弱的光线,也能反射出粼粼波光。
曲花间正在心中计算,自己带出来的钱够买多少粮食。
一路下来的花销都是提前准备的碎银子,带出来买粮食的大头一分没动,五十两黄金折合下来五千两白银,加上原本的银子,一共六千两。
北方遭受旱灾,南方粮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按大宗交易价格算,带壳水稻三十文一斤,去壳的糙米四十文一斤。
还有各种杂粮,价格要比稻米低三到五文不等。
曲家大船是从前原身父亲在时斥巨资在一个南方商人手里买的,船长二十四米,宽八米,深三米,载重应该能达到八十吨,也就是十六万斤左右。
稻子虽然划算,但为了多装些粮食,曲花间还是打算买糙米和去好壳的杂粮。
另外再买些抗旱皮实的粮种,以防万一。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便是如何将这么多粮食运回青岱。
来时船空,又是顺流而下,跑得快,遇到水匪都是走为上,但回去的时候装满货,肯定跑不赢水匪的船。
好在白日曲花间特意让曲宝打听过,广陵城有家龙虎镖局,专门替别人压货走商,据说里面的镖师功夫俱佳,口碑极好。
只是要价较贵,像从广陵到青岱这么远的距离,一个普通镖师便要一百两,功夫更好的镖头价格更是离谱。
曲花间手底下除了林茂一手箭术不错,其他人打架斗殴可能气势不输,但真对上亡命之徒,这些没见过血的庄稼汉子怕是没多少反抗能力。
所以哪怕价格离谱,曲花间还是决定请几个镖师,这又是一笔不小的银子。
算了半天,发现自己手里的钱将将够把这艘大船填满,曲花间总是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