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仲修,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男人用目光紧紧将她锁住。
须臾,他波澜不惊的面上有了阴翳,笼罩着他苍白的皮肤。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洛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对他这般惺惺作态不屑一顾:
“还在装?明明是你找人把见雁抓起来,装成是绑匪勒索我,好让我过来求你!”
她越说越气,怒火点燃,像只炸毛的狮子:
“亏你还是清流领袖,怎么手段如此下作?我告诉你,见雁和问鹂不仅仅是我的婢女,更是与我相依为命的亲人,如果你敢让见雁受半点委屈,我洛英豁出这条命,也要跟你没完!”
“所以,你打算用钱去把见雁赎回来?”孟柯白已然想通来龙去脉,脸色阴沉,“英英,为什么不报官?你真的认为那些绑匪有良心,收了你的钱,就会把见雁平安放出来?”
洛英恨不得撕了他:
“既然不是你做的,跟我说这些废话做什么?人命关天,赶紧,赶紧把钱还给我!”
“我不会随身带那么多银票的。”孟柯白说。
“没钱?!”洛英几乎叫出来,“没钱你跟我罗里吧嗦说这么多?浪费时间!”
她强忍住把眼前的男人暴打一顿的冲动,转身就走。
“镖师,对,找个镖师,快马加鞭带我回一趟东流,应该赶得及……”她火急火燎往外赶,口中念念有词。
谁知手腕上一痛。
“英英,是不是我的话,在你心里都是废话,一句也听不进去?”孟柯白起身,追上来,他捏住她手腕的力气很大,似乎根本不打算放过她。
洛英的心本就在油锅里炸,这一下,就像是往油锅里洒了好大一把凉水,噼里啪啦爆得到处都是。
早知道,她就不来找他了。
他只会让她心烦。
一想到这些,洛英突然将被他握住的手腕抬起来,照着他惨白的手背,狠狠咬下去。
发狠,再发狠,恨不得直接将那块肉咬掉。
可她到底不是真正的猛虎,没有尖利的獠牙,自认为使出了全力,孟柯白却纹丝未动,她仍旧被他紧紧攥着。
愤怒混杂着委屈,化作热泪,霎时间堆满她的眼眶。
“绑匪都是亡命之徒,不是重信守诺的正人君子,你拿着钱去,到最后只能人财两空。”
孟柯白的话淡定极了,仿似她不是在咬他,而只是轻吻。
“英英,要救出见雁,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官府出面。”他并没有收回手的意思,“你若再这般执迷不悟,只会害死见雁。”
洛英心跳如雷,松开了口。黄昏下的池州府城,万头攒动,人山人海,洛英几人在热闹非凡的街市上穿行,走走停停,一路往酒楼去。
“怎么,还没看习惯?”洛英转头,睨向落后她一步的佟归鹤。
佟归鹤闻言,与并排着的两位同窗相互看了看,又齐齐摇了摇头。
这些平日里恨不得你来我往八百回合的同窗,今日难得步调行动如此一致,洛英“嗤”地一笑,她身侧同样笑着的问鹂接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