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身份被人识破,你应该怎么解释?”
“如果在搜索证据的途中被发现,你要用什么办法全身而退?”
“如果遇到犯罪团伙的报复和袭击,你要怎么样才能做到以一己之力反制?”
“这些问题你考虑过吗?”
每一个问题都近乎无解,靳舟给不出答案。
江予淮下了定论:“你没有。”
沉默半晌,靳舟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何以安和任舒的人会想办法接应我。”
江予淮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的话。
“如果她们有那样完全的精力去每时每刻地关注到远在山顶的一个小镇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为什么还需要你去独自犯险?”
江予淮实在是太过聪明,要想以这样不明不白的方式将她应付过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靳舟对此早有预料,但此刻她也只能蠕动着嘴唇吞吞吐吐:“我”
江予淮清楚靳舟回答不出来,她也没有想要步步紧逼地非要得到一个答案,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你还记得自己刚才吃饭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你说让我不要控制喜欢你的感情,你会觉得受不了。”
“但现在,不到两个小时,你又说要假装分手,和我拉开距离。”
“我觉得我应该信哪个?”
靳舟有些着急了,攥紧被子开口解释道:“那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担心你”
江予淮低垂着眼眸:“你是想说——你在为我考虑,对吗?”
靳舟确实是这么想的,但不知为何,看见江予淮这个样子,早已经准备好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感受到空气的沉默,江予淮听懂了答案,面上的血色褪尽,引以为傲的理智似乎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以十分尖锐的口吻点出了自己的处境。
“我知道——因为我没有身份没有背景,所以你担心我会被人报复,怕我出事,怕我哪天就死了。”
靳舟急急忙忙地开口打断江予淮的话:“你说什么呢?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江予淮抬眼看向她,目光不带丝毫的温度:“这不是事实吗?”
靳舟抿了抿嘴唇,品尝到一丝苦涩的味道:“我会找到王务良的犯罪证据,只要他被扳倒,犯罪团伙被一网打尽,就不会再有事了。”
江予淮的鼻腔中挤出一声轻笑,其中似乎带着点自嘲的味道。
“那我呢?靳舟。”
“你知道自己所面临的危险性有多大,受伤,失联,甚至再也回不来,这都是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你说,等你回来。”
“但你有想过在等待的时间里我会有多担心害怕吗?有想过如果你真的回不来了,我应该怎么办吗?”
江予淮的语气很平静,但声音却在逐渐加重,说最后,她的情绪失去控制,话里带上了隐隐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