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学会了做饭,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也习惯了……
生活中没有她。
饭后,靳舟在厨房洗碗。
她坚持不让病人插手。
江予淮反对无果,只能百无聊赖地靠着墙站在厨房门口。
看着靳舟熟练地洗碗,利落地打扫卫生。
其实很想问她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也想问她这些年过的辛苦吗?
但话到嘴边便失了勇气。
靳舟去国外留学的事情江予淮是知道的。
甚至于比所有朋友都要早一步知道。
那天在机场送别,两人都熟知的朋友里里外外的把靳舟围在里面。
大家叮嘱着她好好享受那边的风土人情,到了抽空记得给她们寄明信片。
年轻的人们叽叽喳喳地畅想着自由而随性的独居生活,将未曾经历过的国外美化成了诗。
江予淮就站在一旁的柱子后面,沉默地见证着这一切。
看着靳舟跟大家挥手告别,看着她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又绕回来。
似乎是在跟谁打电话,只是对方始终没有接听。
靳舟站在原地看手机屏幕很久,最终还是独自一人踏上去往异国的航班。
c市的冬天温度不算太低,尽管这样,无孔不入的寒风也足够让人的四肢都冷到毫无知觉。
但比起裸露在外的皮肤,或许是心脏的温度更低。
江予淮对电话那头的另一位主角心知肚明。
她能克制住自己不去接听。
却控制不住心绪不受其影响。
语言不通的时候靳舟会感到孤独吗?
那边的西餐她能吃的习惯吗?
完全陌生的土壤,完全没有人可以依靠的日子……
一定很苦吧。
江予淮收敛起鼻尖的酸涩,带着不太明显的鼻音开口问:“我是怎么从车里到这里的?”
这句话不像平日里那样字句分明,反倒带着一股含含糊糊的软意,有些可爱。
靳舟忍不住把目光放在江予淮的身上,又在快要接触到那带着深重情绪的眼神时,佯装自然地移开视线。
她想,大概这人还没睡醒。
于是靳舟随口道:“我背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