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所言极是,是我关心则乱了。”
贾政的声音低沉下来,对贾瑞的称呼,也变成了贤侄。
贾母是亦脸露笑容,颔首道:“瑞哥这话说的在理,政儿对宝玉也不要太过严厉了,小孩子家,身体健康,便是大好了。”
不过恰在这气氛微妙之际,一个身影出现在嘉荫堂门口。
竟是东府的贾珍来了!
贾琏等人脸色微变,连贾赦都有些惊奇。
如今贾蓉被关押,东府惹下大祸,贾珍自己也被罚了一年俸禄,可谓颜面扫地。
这件事,荣国府虽然没受直接影响,但毕竟两府一体,东府被罚,西府也不好看。
但此事纯由东府治家不严惹出来,所以虽然贾赦等人嘴巴上不说,心上却对贾珍有许多抱怨。
没料到贾珍此刻竟还能若无其事与会,还摆出一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姿态。
贾母是掌家多年,深知表面功夫的重要性,连忙招呼:
“珍哥儿来了,快坐下,事情既已出了,急也无用,放宽心些,我们是自家人,平常还是要多走动。”
老太太有意冲淡前几日那场风波的凝重。
贾珍口称谢老太太垂怜,又朝贾赦、贾政施了礼,就在安排好的位子上坐下。
不过他仿佛没看见贾瑞一般,目光掠过对方时一丝停顿也无,更别提交谈。
贾瑞也懒得跟此人啰嗦,只当没看到他。
东府自己已经是彻底得罪了,那就没必要再假惺惺维持关系。
他贾珍若想报复,那我自然会见招拆招。
接下来的贾府宴会,便在一种表面热闹、实则各有心思的氛围中进行。
贾赦和贾珍等人,只是跟贾母闲聊,说了几句奉承的话,也没有多事。
贾政则领着贾瑞和贾宝玉在几个长辈亲戚中游走,不停向他们介绍贾瑞如今的成绩。
可怜那宝玉,被迫跟一些男人谈论仕途经济,可谓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贾瑞倒是说话得体,引得这些贾族长辈不停赞叹。
不过贾瑞看得出来,这些人多是没有真才实学的积年老头,无非靠着辈分在贾府混吃混喝,并没有什么独到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