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看着周围众人,心中许多念头盘旋。
夏先生那边的人,应该也快到了吧。
既然如此,自己主动下个台阶。
理,我贾瑞要占住。
念头转动,贾瑞神色平静,悠悠伸出三根手指,对贾珍及周瑞家的等人道:
“既然老太太发了话,我作为晚辈,也当遵从此命。
不过我有三点要求。
一,那便是我祖父这段养伤时间,一切医药用度,应当由东府承担。
二,我祖父身体康复好后,东府当家人应该带着贾蓉,贾蔷这两个孽障,亲自上门,向我祖父磕头致歉。
三,贾蓉需在祠堂前当众宣读,自陈罪行,两府族老应该到场见证,让祖宗知晓,让神明共睹。
我贾瑞今日所作所为,只为替祖父伸冤,我这三个要求,还算公道吧。”
贾瑞不卑不亢,提出了这三个要求。
但这要求一说,全场却是一片哑然,因为它看上去合情合理,实则绵里藏针。
若按他的要求施行,那东府贾珍一家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将自己置于耻辱之地?
按此时的礼法,贾蓉若在祠堂前自陈其罪,还让族老见证,这岂不是要闹得满城风雨?
让礼部那些老爷知晓,连他们东府的世袭爵位,动可能要有麻烦。
即使不褫夺,也要被御史参奏,
果然,贾瑞的话刚落音,贾珍便怒声叫道:
“贾瑞,你怎能如此苛刻,你这是何居心!
你如此行事,岂不是要将我一府置于绝地。”
面对贾珍的指责,贾瑞却是冷冷道:“我不过是为了讨回公道,此处乃我贾族祠堂,难道我顺从礼法,为祖父伸冤,有何不对?”
“我。。。。。。”
贾珍语塞,他虽是族长,但在祖宗的天恩主德面前,却也只是渺小一员。
勋族,靠的是祖宗的荫庇,才有今日地位,他们行事或可私下通融,但万不能公开违背礼法,否则便是大不敬。
贾珍只觉脑袋要炸开了。
这贾瑞实在心思缜密,竟借贾代儒之事大做文章,狠狠戳中他们一家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