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声在东暖阁中回荡。
“陛下,您就饶过承安这一次吧。。。。。。”静太妃跪于殿中,眼泪顺着眼角细纹滚落,“承安他或许只是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可、可他毕竟也是先帝骨血。。。。。。”
说着,她颤颤抬手,从发髻上取下一支玉钗,嗓音中带着惦念:“这是先帝赐予臣妾的,也是臣妾这几十年来的念想。”
“陛下,臣妾今日当着这玉钗起誓,承安定是受了那奸人挑唆,才头脑不清做错了事。。。。。。他自小连踩死只蚂蚁都要念叨半天,岂会、岂会。。。。。。主动做出那等事来,您要明鉴啊!”
玉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先帝旧恩。
想着先帝口中的“兄友弟恭”,天子眸光渐冷。
“太妃,若先帝在此,亦不会从轻发落承安。你要知道,朕没有要他性命,已是念旧情。”
静太妃闻言,连最后一丝体面都端不住了。
她放声大哭起来:“您削了他的亲王爵位,要他往后如何过活啊。沈大人。。。。。。”
突然,她好似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沈筝。
“看在沈大人安然无恙的份上,臣妾求您,给他一条改过自新的活路吧,臣妾以后一定看好他,不让他再做糊涂事。。。。。。”
沈筝端坐在侧,闻言眉头微微蹙起。
什么叫“看在沈大人安然无恙的份上”?
她和余时章能安然无恙,那是因为她事先做了准备,再加上她会游泳、命大!
跟承安王有什么关系?
难道,她还要感谢承安王和嘉德伯,谢谢他们安排不够妥当,“不小心”放了她一条活路吗?
简直笑话!
再说,她自己都没想明白,跟承安王无冤无仇的,甚至连一面之缘都没有过,为何对方会下此狠手?
静太妃不提还好,这一提,倒捅了沈筝和余时章两个马蜂窝。
只见余时章突地起身,跪在静太妃身侧,对天子道:“陛下,若非沈大人以命相护,老臣怕早已命丧靖州,还望陛下明察!”
静太妃蓦地转头,双目充血,“永宁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