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塌陷的前兆。
燕云渡头疼欲裂,很多人在说话,在制造噪音,似乎要把他的大脑剖开来才肯满意。
——很烦。
——好吵。
——想杀人。
——这个世界是没有颜色的。
——聒噪。
唯一的解药在他的怀中,在灰暗的世界中,怀中的人是他能看清唯一的色彩。
——很暖和。
水声在蔓延开来。
——暖黄色的,我很喜欢。
——是谁?
浴室的灯开着,照在燕云渡惨白的脸上,他放满了浴缸的水,热气在浴室中蒸腾,模糊了四周的玻璃。
——是我的让让。
眼前浮现出陈让被其他男人抱在怀里的场面。
燕云渡面无表情地站在浴缸旁边,怀中抱着昏迷的陈让。
——让让脏了,怎么办呢。
他微微歪头,思绪纷飞。
灯光忽明忽暗,照射出镜中脸,阴影在那张脸上交替着,隐约间可以看到——
那张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洗了就干净了。
——对,洗完就干净了。
燕云渡的双手松开,怀中的人落在浴缸里,飞溅出的水沾湿了燕云渡的裤脚。
他蹲下身,看着被水淹没的陈让,笑得灿烂。
“弄脏了也没关系。”
“洗干净就好了。”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