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一条信息,还是开学前自己给他打去的那通电话。
现在过去那么久了,禾厉就没有联系过他,即使那天两人那么激烈地拥吻过。
那条手链自己一直都戴着,经常摸摸,能够得到一股心安。可时间越长,效果就有点适得其反,有一种焦躁,像蚂蚁啃食心脏。
他有点想见禾厉。
姜津在黑暗里眨眨眼睛,心头直发闷,扔下手机,把自己缩成一团。他想起来在夜色看到的那个左拥右抱的男人,说不定禾厉也跟他一样,有很多床伴,自己只是其中最普通的一个。
自己吻他时候得到的回应,也会被他放在别人身上吗?
姜津扯过被子,蒙住头。
而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突然下坠,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面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但隐隐透着光,眼前还蒙着一块布料。
姜津一愣,伸手摸了上去。熟悉的眼罩材质。身下的宿舍硬板床也已经变成柔软丝滑至极的被褥。熟悉的触感,这里分明就是夜色那个老地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上也变得光溜溜的。
姜津搞不清楚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刚想起身,便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动静,他立马屏气凝神,不敢乱动。
那个耳熟的脚步声传来,一步一步走到卧室,来到床边。
目之所及之处是一团灰白的陶土,他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咽咽唾沫,小声问道:“……是禾厉吗?”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片刻之后把这团陶土拉开,猛地一摔,手指揉搓出一个凹形的塌陷出来。
太过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姜津在一旁看着目瞪口呆。
太过熟悉的技法和手指,就是禾厉。虽然陶土要烧制成好各种造型本来就要用力揉捏,但是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这一整团都被翻过去,又是毫不留情地打圈到底。
放在操作台上,陶土一下子天旋地转,最外面的土层被磨得有些发热。别的陶土是要加水好捏造型,可是这一团本来就湿润,都不用洒水,旋转得已经变得泥泞不堪,一不留神,白花花的海浪飞溅濡湿。
陶土初步的造型凸显,是一个很漂亮的瓶罐,手柄被人捏出来了。姜津意识渐渐回笼,喘着粗气,刚想自己摸摸看,可是被禾厉抓住手腕,像个囚犯一样锁在后腰,动弹不得。
姜津眼眶瞬间有点发热,现在连自己制作都不可以吗?以前虽然禾厉很专制,但还是会照顾他的情绪。
而此时此刻,对方冷漠无情,只顾自己,没有前期准备就直挺挺进来,就连他也不关照了。
一场单方面的发泄。
是有了其他可以代替的人吗?所以他的感受也无所谓。
姜津感到无比委屈,咬住嘴唇。
虽然前面还是哆哆嗦嗦好几次,爽感和委屈一起并发。下一秒陶土被放在了更火热的炉窑中,火舌在它身上舔舐,体内突然涌进一股滚烫,刺激到有些痉挛。
噼里啪啦,眼前有白光在闪。
时间有些漫长,禾厉居高临下松开了他的手腕,冷眼旁观。
姜津咬咬嘴唇,自己转过身,攀附上禾厉的肩膀,小声求他:“亲一下……”
上一次的这个时候,禾厉把他亲到几近缺氧。那个吻比任何时候都要甜腻。
他仰起头,微微张开嘴,吐出一点点舌尖,满怀期待又惴惴不安。他能感受到禾厉的身体缓缓向他坠落,配上那股灼热,令人浑身颤抖。
可是他没有等来唇舌交缠,甚至连最基本的嘴唇相贴都没有。禾厉冷漠地用手心把他的嘴捂上,宁愿触碰自己的手背也不愿意亲他,直到一场结束,整个人退出来,从始至终也没有关心过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