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婕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她像个被忽视的小女孩般撒娇地晃了晃他的手臂:“予白哥哥,你这样当着我的面看别人,我会吃醋的哦~”
声音依然甜腻,但仔细听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意味。
周予白回过神来,垂下眼睫,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抱歉。”
这句
抱歉,不知是对谁说的。
场面有些尴尬,孟逐抬手要将耳钉取下,却被朱安婕按住了手。
“姐姐,你戴着真漂亮,就当我送你的礼物。”她倒是很慷慨。
这对耳钉光从重量和质地就能看出价值不菲,恐怕是孟逐辛苦工作一年都买不起的奢侈品。她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送就送了。
“不行,这太贵重了……”孟逐试图推辞。
“这种东西我很多的,”朱安婕摆手,“我妈咪从小教我要大度,我喜欢的东西,如果别人也喜欢了,我是不介意分享的。”
她莞尔一笑,“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姐姐。”
她直直望着孟逐,娃娃脸天真无害,话语里的深意却令人骇然。
那一瞬,孟逐背脊生出一股寒意。
“好了,予白哥哥,”朱安婕重新挽起周予白的手臂,声音又恢复了刚才的甜腻,“你答应带我去庭院看花,我们走吧。”
她转身拉着周予白往外走。
周予白在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
孟逐还站在原地,正缓缓摘下耳钉,她的脸隐在阴影里,表情晦暗不明。
*
那之后的日子,朱安婕成了周宅的常客。
孟逐在主楼向周淮左汇报工作时,总能透过落地窗看到庭院里的身影。
朱安婕一身明艳的裙装,笑容灿烂地挽着周予白的手臂,亲昵得没有半点生疏。
他们感情进展的速度让人侧目,而这,也令林月兰和周正烨异常焦虑。
以孟逐对周正烨的了解,这种威胁到他核心利益的事,他肯定会出手干预。但罕见的是,这段时间他出奇地安静,既没有主动接近朱安婕,也没有想方设法阻挠。
这种反常的平静,让她本能地感到不安。
*
那天夜里,周淮左病情忽然反复,孟逐陪护到凌晨两点才安定下来。疲惫不堪的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准备返回客房休息,却在经过二楼走廊时,发现了一个异样。
走廊尽头的书房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这个时间,谁还会在那里?
一种说不清的预感驱使着她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靠近。周宅的地板是实木铺设,年代久远,稍有不慎就会发出吱呀声。她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心跳声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越走越近,里面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你确定这些证据足够扳倒周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