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鹤垂眸,视线落于自己指间红痕,“你觉得我明天能赢吗?”
慕时轻哼,有些不情愿回答。
他也不催促,静候等候,好像对答案出奇的执拗。
慕时抬眼,面前的人如松柏而立,长发如墨,面容如玉,身后的月亮都好似成了他的陪衬。
尘世间,怎会有人生得如此不堪亵渎。
她忽而扭捏,迟疑地点了点头,“嗯。”
闻人鹤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阿怜睁圆了双眼。
“没准会有的。”他轻声撂下一句,转身扬长而去。
“诶?”慕时反应过来时他已走远,她半个身子探出窗台,“什么呀,你赢了会送我吗?你是不是会送我!师兄!闻人鹤!”
他恍若未闻。
“他会把灼心草送给我。”慕时歪头,向阿怜确认,“他是这个意思吧。”
阿怜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他的意思是……他喜欢你。”
慕时:“……”
“你这个脑子我真是服了。”她没好气道,“就不能装点别的吗?”
阿怜信誓旦旦,“我不会看错的!”
“他那不是喜欢我。”慕时望向他进屋的背影,叹息之余,深觉侥幸,“师兄他……”
“只是心软。”
*
守擂赛这天,是整个剑修大比最为热闹的时候。看台上站满苍岚宗的弟子,时而窃窃私语,时而高呼。
“师兄是第几个?”
挤到观看前排,慕时才想起来问。
元降依靠体重优势给两个师妹腾出位置,“这次运气不错,最后一个。”
车轮战,自是越晚上场越有利。
慕时不以为然,看来应煦是想对付师兄的时候不遗余力了。
“应煦师兄!”
应煦一上场,看台便爆发此起彼伏的欢呼。
慕时左右瞧了一眼,看来她还是低估了此人在苍岚宗的地位。想想也是,年纪轻轻实力超群,又是宗主的亲传弟子,是未来的一宗之主也说不定。
“砰。”
在她胡思乱想时,有人用肩膀撞到了她。
“哟,这不是无稷山的同门吗?”撞她的人夸张道,“恭喜你们进前七啊,简直是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