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
“吉人自有天相。”叶竟思干巴巴安慰她,又想到那盏从江泊淮手里继承的招魂灯,也有些害怕自己也莫名其妙丢了一魂,也跟着叹了口气。
“阿娘也真是!出了事也不来看一眼。”阿罗低声嘟囔:“人还是她派去的。”
“祭司日理万机。”叶竟思解释了一句。
这一句就足够阿罗把他判去她母亲那边:“才没有!我小时候她也是很闲的。”
“那她来了也没办法嘛。”叶竟思马上找到了另一个理由:“她要是知道怎么做,就不会叫我们去查了。”
“当祭司一点也不好!”阿罗小声:“什么都要学,出了事什么也管不着,还不如叫大家都去求神拜佛去。”
她一提求神拜佛,叶竟思就想到那副诡异的神像,他搓搓手臂:“看来那位大神很受你们的爱戴?相比是功德圆满之人修仙成神的。”
阿罗听了他的话,眼睛微睁,又好笑地捂住了嘴,她小声:“我们塞纳大人!真身才不是人!”
第32章馄饨
寂静的夜里,乔成玉用了隐蔽身形的法诀,正谨慎地查看屋内的动静。
塞纳已经入睡,正厅里空荡荡的,她步子放得很轻,从窗子翻进去,小心翼翼地查看房内的东西。
祂将这里布置的同阿罗母亲大不一样,墙壁上挂着许多悲天悯人的字画,仿佛在提醒他作为一个神明应当有的责任。
越没什么越在意什么。乔成玉腹诽,随便翻了几个,没在底下找到暗格。
重要的东西能放去哪?乔成玉想不明白,摆弄这用来诵神的经文,在它底下忽然发现一张纸条。
里面写满了叫人意外的小事,事无巨细,从村东口这几天需要汤药的阿婆到谁家又添了丁等祭司送福的请求。
乔成玉一张一张翻过,觉得塞纳这个人简直矛盾而复杂。
祂将这些小事都记在心上,看起来实在是个尽职尽责的祭司,可偏偏又好像是他,把这些无辜人的魂魄拉进来,陪他演一场过家家似的梦境。
这样的人……最在意的东西会放在哪?乔成玉沉思,看过每一张纸条,思忖着答案。
她扫视一周,目光触到一处地方,猛得抬头。
一盏灯就这么静悄悄地放在窗台上,同招魂灯很像,不过发着的光是荧荧绿色,看起来诡异而奇怪。
乔成玉迈了几步上去,刚靠近这盏灯,就察觉的一阵眩晕,同被吸进这幻境般相同的知觉。
她不敢再靠近,仔细地打量这盏灯,企图将它每一点细节都记在脑中——她是不知道,江泊淮却应该这东西的来头。
*
狸奴蜷缩在一个角落,将身形藏在高高的柜后,只敢用一双眼睛偷偷瞄江泊淮的动静。
江泊淮原本懒得搭理它,结果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乔成玉回来。他有些不耐烦地往前迈了一步。
那猫察觉到他要过来,四脚轻快地踮起,看起来想要溜之大吉。
不料被江泊淮拽着后脖子拉起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它,一双漂亮的眼里是冰冷一片,不像在看一个活物。
他语气平淡,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没动什么手脚吧?”
那猫佯装听不懂,慢吞吞地“眯”了几句,四只爪子并用企图挣扎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