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觉得我什么都做不好。”阿罗有些惆怅,脚踢了一脚石子,看它自由地飞出去好远。
“不过我确实总惹麻烦,我都知道的,上次我见小文的风筝挂树上了,想给她拿下来,结果风筝被我拿的时候挂花了……还有上上次,我把孟婆婆推出去晒太阳,结果轮椅卡在路上了,把轮椅推出来的时候把人摔折了,还有……”
叶竟思叹为观止,想安慰人,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干巴巴地:“你也不是故意的。”
“我要是故意的就好了!”阿罗哭丧着脸:“起码不至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叶竟思犹豫了下,给人拍拍肩膀。
午后卷起一点风带到两人身上,很难得的,叶竟思那些倾诉欲好像也被吹得抖落出来:“我也是,我先前也总想给大家帮点忙。可是事实上,我什么事也不知道,没能帮得上我阿姐,看她孤零零地死在我面前……”
这会不知道怎么说的是阿罗了,她抿了下唇,又飞快松开,最后呐呐:“乔姑娘还有个女儿啊?”
叶竟思:……
他“哈哈”两句,果断换了个话题:“你很想去查案么?我们可以替你同祭司说下。”
“真的么!”阿罗兴奋,拍拍他的背:“你真仗义!”
阿罗手劲不小,拍得叶竟思咳了几下,听见她腕间铃铛作响,忍着痛:“小事小事。”
“我娘现在就在屋子里。”阿罗拽着他往屋内冲,步子匆匆,手劲大,拽的叶竟思手腕又疼了。
没成想祭司一听,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不行。”
“凭什么?”阿罗气得直跺脚:“我都十八了,你十八的时候不是已经接替了外婆,成为新一任祭司了么?”
祭司见她眼眶发红,挂着泪,也心软了,放缓语气:“你还小,娘还能替你担一会。”
总是这样,阿罗气得跑出去,留下房内的叶竟思和祭司面面相觑。叶竟思最后败下阵来,自觉心虚,这事也怪他,好端端地就不应该带阿罗来找祭司。
他赔了罪,跑出去追阿罗了。
腰上的银铃叮当作响,祭司叹了口气,望着两人跑出去的方向,到底是没辙,手指摸上铃铛。
那铃铛小小一枚,是祭司一职流传下来的,然而没等她碰到,透明的手指就从小巧精致的铃铛里穿过。
她怔忪片刻,攥紧了手指,良久才缓过来,面色好了些。这一次,银铃总算被她抓在了手中。
*
叶竟思没找到阿罗,不知道这姑娘不高兴了会跑哪去,愁了片刻,想到那几只小木偶,强忍着恐惧,抓了一只:“你们的主人呢?”
木偶乌黑的眼珠子转了下,手指指了个方向。
它脸上没有笑,又不会说话,因为年头久了,动作一顿一顿的,显得不协调而诡异。
叶竟思不敢再看,闭着眼喊了几句“得罪了”,把它抓起来就往它指的方向找人。
木偶同主人之间兴许真有什么心灵感应不说,叶竟思总算在一处僻静的角落把阿罗找到。
她皱着脸,本来还不高兴的情绪,碰到叶竟思怀里的木偶又笑开了:“木阿五,你腿被娘修好了?”
木阿五点几下头,被叶竟思放在她身侧,同她排排坐开。
“查不了就查不了!我也没有很想知道。”阿罗嘴硬,憋着眼泪,不高兴地开口。
“不去也挺好的,指不定是什么大妖怪。”叶竟思听不出好赖话,顺着她:“就连江泊淮和乔成玉也没看出什么,本来一开始还以为是傀儡被人抽掉了魂,才陷入昏迷,没想到是真人。”
“真人怎么了?真人被抽了魂照样变成死物。”阿罗不服气,呛人:“你们以为渡灵简单么?人的魂魄多一副少一副都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