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蠢。
“你还有什么苦事么?让我高兴高兴吧。”乔成玉继续问。
叶竟思内心腹诽她的恶趣味,又老老实实顺着她的话沉思一瞬,接着回答:“我出生没多久我娘就没了?”
乔成玉默了默,没想到真问到人家痛处,有点不好意思:“节哀。”
叶竟思摆摆手,意思是不在意。他接着说下去:“当时那些人都说我是扫把星,老向我扔烂菜叶,还睡了好些日子大街上。好在没多久,我爹就把我接回去了。”
这个故事乔成玉越听越耳熟,她沉默片刻,视线往江泊淮那边看了几眼。
感受到她的视线,江泊淮朝她看过来,唇角弯弯,作口型,问她怎么了。
乔成玉摇摇头,又胡乱安慰了叶竟思几句。
难怪能做大反派,母亲早逝,被人欺负,父亲不爱,家族覆灭,回了宗门还要被同门奚落欺负,过得实在是凄凄惨惨戚戚。
所幸现在他心性还算坚毅,离黑化想必还有好些光景。
乔成玉有一搭没一搭地想,又忍不住把思绪飘到江泊淮身上,对他实在好奇。
两人告别了叶竟思,重新往自己院里走。
“你哪里学的法术?”乔成玉实在没忍住,问他。
江泊淮似乎也很意外,没想到她欲言又止一路的问题是这个。
他想了想,实话实说:“不记得了,幼时父亲请的仙长吧。”
乔成玉目光忽然定在他脸上。
江泊淮忽然想起了什么,皱着眉,难得有些无措地解释:“先前说那些也不全是假的,不过父亲母亲没打算叫我放弃修仙,因此继续学了下去。”
乔成玉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解释。
她弯了唇,扯扯对方的脸颊,想让他也笑一下:“没关系,我方才只是在想……”
“什么?”江泊淮没等到她说下去,停顿下步子,侧头看过来。
乔成玉觉得有些烦了,山风不小,吹乱她的头发。乔成玉揉揉自己乱了的发,咳了几声:“你是不是很辛苦?”
没等江泊淮回答,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应该是的,我好几次碰你的手,总觉得你脉搏虚得很,还要修仙——江泊淮,你累不累啊?”
傍晚的风很大,一阵阵山风吹下,好像将江泊淮的心脏吹得鼓胀起来。
*
夜间的青云宗守卫很严,值守的弟子一茬又一茬地轮换,几乎找不出空余的时间出去。
好在采丹早有准备,她前几日就通宵观察了,已经将弟子轮值的顺序摸得七七八八了。
她取出前几日绘制出的地图,手指在上面画了一遭,在心中默念,将路线熟记于心。
夜黑风高,天上的星子也没有几颗。正是轮值最松懈的时候,采丹轻巧地翻出房间,蹑手蹑脚地沿着山路走下去。
西南的珠玑峰,正是青云宗最危险、最罕为人知的地方,为了防止关押在里面的妖魔作乱,这里常年设了复杂的阵法,防得就是有弟子误入,反遭妖魔毒手。
前段时间,一向看管这处的刘师兄不小心受伤了,便喊了个弟子帮他值守几日,这弟子初来乍到,许多事不清楚,也不晓得这是多么重要的大事,值守的时候便常常开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