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又一只歧奴被甩飞在了结界壁上,化作黑色的肉泥,好半天重组不能。
偌大的演武台,此时已经变成一个绞杀场,几十个大型符阵光华流转,牢牢将虚境裂缝和演武台固定其中。维持结界的宗门弟子看似镇静,实则已经冷汗直流。
裂缝太大,雾气渗出,形成了天然的屏障,这样的缺损,多方合力修补也要几个时辰。可如今除了微鹤知,没人能靠近虚境,只能靠微鹤知一人之力修补。
白玉圆台漆黑一片,站在中央的修者黑衣上鹤纹已完全被歧奴乌黑的血覆盖,只有剑穗上的白玉坠还洁白如初。
歧奴铺天盖地涌来,如同蝗虫涌成墨色的骇浪,那修士抬手,手下长剑在结界外弟子还未看清动作时已然挥出,千百道剑意和歧奴相撞,骇浪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
黑衣修者一甩长剑上的污泥,侧脸上溅到一缕残血。
感知到灵力波动,他朝结界外看了一眼。
这一眼,完完整整被结界外的符阵收录,并全部投放在白玉大殿的正中央。
溯霭洲修士脸色不太好看。
修真界唯一化神修为,剑道第一,微鹤知已超出其他宗门顶尖修者数个层次,站在三界顶峰。
而前方的春浮寒还在逼问他们洲主:“谢宗主?”
高台帷幕内,谢己缓缓起身。
虽为一洲之主,但谢己修为平平,修炼百年,不过元婴巅峰。比不上春浮寒几十年修为,更差微鹤知十万八千里。
放在修真界其他宗门,谢己的修为还算过得去,且溯霭炼器鼎盛,谢己为人谦和,很好说话,故不多面临这样被人逼到角落的场面。但此时春浮寒骤然发难,谢己不得不站到台前。
本该是太初宗的劫难,此刻落在了溯霭洲的头上。
“春道友所说之人,我的确毫不知情,”思索片刻,谢己道,“不若待三洲弟子从虚境出来,查明因果,再做定论?”
春浮寒手腕微动,并不想留余地:“若出不来,又该如何是好?”
隔着帷幕,谢己抬眼,和春浮寒对视。没有人看到这位温和洲主是什么神情。
剑拔弩张,只听谢己开口:“那便以……”
“啊啊啊啊啊——”
尖锐的悲鸣搅散了白玉殿内的死寂。闭口不言,谢己皱眉,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啊啊啊啊!救命,来人接住唔唔唔唔爹爹爹啊——”
谢己瞬间挥开帷幕。
只见白玉大殿中央,符阵投放的演武台画面中,其侧后方的天空,一道巨大的缝隙出现在了所有修者的眼前。
“这是……”有宗主不禁站起身。
忽然嗅到一股再熟悉不过的气息,高台帷幕后的妖主脸色剧变,他坐起来,红色的眼瞳难以置信地望向某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