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话,斛玉打量着他。
明显不同于在太初宗的样子,回到家的谢怀瑜神采飞扬,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他身上衣物的水纹在光下闪亮,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身份不同。
斛玉打趣:“怎敢劳烦谢三公子?我们又素不相识。”
谢怀瑜:“……”
还装。
他向后看了一眼,发现那个黑衣人没有看这边,谢怀瑜才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回宫就发现气氛不对,我爹也不和我说……”
斛玉:“这事有点复杂……”在谢怀瑜期待的目光中,斛玉缓声道,“……不如等溯霭各宗来时再说。”
谢怀瑜:“……”
进来后一直沉默着,燕向居跟在两人身后,看斛玉和谢怀瑜有说有笑,在谢怀瑜要将斛玉带进寝殿时,燕向居终于开口:“天色已晚,不如早点休息。”
“……”
看了看还没斜多少的太阳,谢怀瑜不太理解,但还是表示尊重,他招呼侍卫:“你带这位道友去休息吧。”
说完,他转头就对斛玉道:“来来来,我收藏了好多宝贝,给你看,你喜欢哪个就……”
燕向居:“……”
走到寝殿内,斛玉忽然停住脚步。谢怀瑜不解:“怎么了?”
斛玉回头,看了看燕向居消失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对方有话没说完。
似乎来到这座浮岛,燕向居便一直有一丝异常。但具体是什么,斛玉说不出。
可能是真的没几个朋友可说,从入门开始,谢怀瑜便热情地向他展示:“看。这是我第一次炼器的成果,虽然不好看,但能用。”
斛玉细细打量,那是一个可以摇摆的毛笔,输入灵力便可以自行抄写。谢怀瑜挠挠头:“当年刚读书,被罚写的太多了,写不及,就做了这个出来。不过后来父亲将我的罚写都免了,他说我笨,罚写也记不住。”
斛玉:“……”
又到一面镜子,谢怀瑜更自豪:“别看这面镜子平平无奇,但他能看到停云宫的好多地方,父亲还将这个推行给各宗,虽然我没让父亲帮我署名,但也算成名作?”
他絮絮叨叨,很多都是关于炼器和父亲。
斛玉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在炼器上谢怀瑜虽然算不上天才,但也算顶尖的天赋了,可在其三句不离父亲的方面,又像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小孩。
斛玉调侃恭维:“谢洲主日理万机,竟还有时间替你推行,真是拳拳爱子之心,令人佩服。”
谢怀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父亲对我一向很好,所以有时候我想更努力一点,至少不让父亲丢人。”
说起谢己,他的眼睛都是对父亲的孺慕和崇拜。不仅是为人和善,谢己的炼器水平亦名满修真,谢怀瑜从有意识起,就想成为这样德才兼备的君子。
听他说着,一座床头的小灯出现在了视野中。
那灯就放在床边,在琉璃彩的映照下,闪烁着与众不同的光芒。
拿起这个,谢怀瑜格外小心,也格外珍重,说起来都是柔软:“这是当年刚恢复神智的时候,父亲特意给我做的安神灵水灯,有了它,我都不会再做噩梦。我最喜欢这个了。”
和之前的所有法器不同,那灯中火焰如同流水,在其中打漩。盯着那抹水,本想赞美一番,但看了一会儿,斛玉竟感觉有些头晕。
他扶住一旁的床沿,谢怀瑜赶紧放下灯扶住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