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瑜:“……?”
斛玉:“我记得,拜天游夺魁,可与三洲洲主一同祭天?”
谢怀瑜愣愣:“是……但是这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斛玉想,关系大了。
他要登上祭天台,借今日这些宗门的灵物设引天雷,将那些曾劈在他身上和微鹤知替他挡下的,一个不留地还回去。
洛贝那天的话至今在斛玉胸口回荡。
“当年歧奴从虚境出来,太初在数风洲距离虚境最近的地方,那些大宗都把太初推在前面,想让太初的人拖住一会儿歧奴,其实就是让太初送死……”
那时候你师兄师姐都已经累倒下了,微鹤知独自苦守虚境裂缝十三天,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是血,没一处好肉,哪里都是伤……他的头发就是那时候变白的。”
回神,斛玉听到谢怀瑜忽然小声惊呼:“……你的镯子!”
斛玉低头,发现镯子竟因痛苦扭曲,变得锋利非常。不坠在手腕轻轻颤抖。
一如他的心境。
这是斛玉出关后第一次后悔去闭关了十年。
第19章
漆黑长靴踏上冰原,渐渐靠近虚境边缘。那里黑雾弥漫,和白色的雪山交接。
玄衣修士停住,白发随风而动,他注视着眼前的那块土地,抬手,巨大繁复的金色符阵从冰里显现。
“以我之灵,敬奉仙长;以我之命,敬告苍天……”
微弱的声音在狂风中,随细碎的雪被带到冰原各处。
数风北部冰原十年里每日出现的一幕,从晚到早,祷告,或询问。
符阵流转,淡淡的金色光闪烁。
日未出,月未落。
只刹那间,暴风雪忽裹挟断裂的冰块盘旋空中,直冲男人的方向而来——
在接近的那一刻,男人睁眼,倏地抬手,一把抓住那狂风中最锐利的冰柱!
冰柱在其手中震颤哀鸣,剧烈的抖动在狂风中显得微小。狂风肆虐,许久,那冰柱终于被男人震慑,慢慢停下挣扎,自己滑落到了符阵的正中央。
“叮,咚——”
似水滴落水的声音响起,一时间,整个冰原若被暂停了时间。
猛然寂静,修士冰冷的视线注视着面前通天的黑雾,黑色的长剑如同流光,尽数将雾气驱赶至金色的符阵。
……
洛贝蹦跶蹦跶,从后山探出头。
连廊交叠错落之间,白玉宫依旧是那样,清清冷冷地矗立在山巅,积雪在阳光下被照耀得清透明亮,上面没有脚印,只有几片落下的梅花。
其实白玉宫外有三种花。
春浮寒种了梅,暮归种了菊,辞丹月种了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