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父子俩谈到这个问题总要闹得不欢而散,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安生地谈这个问题。
迟兰川看着迟书誉的眼睛,道:“你还是忘不了他吗?可是他已经死了很久很久了。”
他不怕戳迟书誉的肺管子,他这个儿子有能耐得很,迟兰川了解。
迟书誉摇了摇头,恰巧迟兰川提到了这事,索性直说了:“我性取向这事,永远也改不了了。”
“我喜欢的从来不只是宋时衍,我只是喜欢男的罢了。”
他在说假话,但是真真假假,也没什么意思。
迟书誉放下手里的筷子,把桌上的猫抱回怀里。
“你是不是又谈恋爱了?”迟兰川早就派人跟踪过迟书誉,几乎是揣着答案问问题。
他既然问了,迟书誉也没有隐瞒的必要:“还在追。”
宋时衍听了半天,实在没想明白自己漏了什么事,傻乎乎地将爪子搭在迟书誉的手臂上,看着餐桌上的人。
迟兰川终于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很久没叫迟书誉回家吃过饭。
迟书誉这个人,血缘关系淡薄,就追着个小青年喜欢了很多年。
迟兰川不叫他回家,他很少主动回家吃饭。
问就是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其实宋时衍死了这么长时间,迟书誉的消沉他们都看得见。
迟兰川听到宋时衍死亡的消息的手,他不能否认,自己是有些开心的。
开心的是他儿子终于不用围着一个男的转。
可是后来迟书誉慢慢不再消沉,日常也变得正常,他不放心找人跟踪迟书誉。
一连跟踪了几个月,私家侦探突然告诉他,迟书誉和一个男孩子在接吻。
迟兰川以为自己会愤怒,却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如何,心究竟软了些,第一反应居然是迟书誉终于走出来了。
这么多年的怨怼与龃龉,终于在迟兰川的一声叹息中化为了虚无。
年近五十的精英企业家已经有了白发,他道:“有时间领回家里看看。”
迟书誉连年都没回家过。
迟兰川和他吵的厉害,竟也没主动服软。
说上来,父子俩已经很久没见过,很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来的路上迟书誉对这次家宴的目的就有了数,却不想迟兰川甚至在餐桌上就退了一步。
迟书誉笑了笑:“会的。”
宋时衍与过去的家庭割裂,而迟书誉竟阴差阳错,和家庭重修于好了。
他心里挂念着宋时衍,摸了摸猫咪的耳朵,笑道:“您会喜欢他的。”
迟兰川服了软,见儿子的态度也软化了,冷哼一声:“谁会喜欢他,我还筹划着跟你妈再生一个呢。”
他吹胡子瞪眼,道:“你真不考虑一下,南城南郊有一个很大的地下医疗中心,很多小明星都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