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赵明婧接过香囊置于小巧的鼻尖下轻嗅。不同与寻常的香囊,里面散发出的香气不是花香也不是果香,是淡淡的薄荷味,带着一些草药的清香,闻了便令人精神为之一振,头脑也清明起来。
还怪好闻的。
“你不是怕那些小虫子吗,这个香囊是用来驱虫的,里面的成分也都是些中草药制成,对身体有益无害,你可以长期佩戴。”
说着又从袖中掏出了一张方子,“香囊的配料我都写在上面了,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找别人看看,一个月更换一次就可以了。”
“我哪有什么不放心的。”赵明婧截住她的话,当着她的面把香囊系在了腰间。
她没想到赵明笙会把昨天那件小事放在心上,还特地为她制作了一个香囊。
“还有,谢谢我很喜欢。”她扭过头,遮住微红的脸颊,有些别扭道。
赵明婧知道她今日是要离开的,也知道她一定放心不下祖母,于是宽慰道:
“你也不必太担心祖母,这边要是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写信给你的。”
赵明笙应了下来。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听闻赵明笙要走,顾老太君原本开心的笑脸立马沉了下来,还是赵明笙使出浑身解数又保证了会经常回来看望,才逗得老夫人笑颜重现。
尽管顾老太君再不舍得,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将赵明笙留在自己的身边,只能选择放她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内,赵明笙拾起早就收拾好的行囊,准备迈出去的步伐停顿在原地,低垂的眼睑遮住了她的眼眸,让人看不清神色。
回忆起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一想到梦中的那些惨剧,心脏就仿佛被一双隐形的大手揪了起来。
梦中的场景一幕幕清晰的回放在她的脑海里,就好像这并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她不仅梦到了染上瘟疫的百姓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接二连三的死去,还梦到宴琢面色苍白合着眼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小娘子,收拾好了吗?车夫已经候在府外了。”钟芫询问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打断了赵明笙的回忆。
赵明笙甩了甩脑袋,将那些可怕的场景从脑海中甩了出去,连忙答应:
“来了来了。”
应该只是一个噩梦吧,她这样想着。
赵明笙拿起收拾好的包袱,又确认了一下自己没有落下什么东西,这才转身走出的院子。
上了马车,她状作不经意的问道:
“珩王殿下最近应该是呆在京城中吧?”
车夫久居京城,平日里也没少听那些达官贵人谈论朝政要事,自然也是有些耳闻。
他咧嘴憨笑:“珩王殿下最近不在京城,俺听说他是去兖州赈灾去了。”
赵明笙眼皮一跳,她只知道黄富仁带着药材去兖州赈灾了,不知宴琢竟也去了。
她回想起梦中那些感染上瘟疫面黄肌瘦的百姓,可不正是经历过饥荒的模样吗?灾情过后也确实容易爆发瘟疫,这一切刚好能和兖州那边的情况对上,再加上梦到宴琢也在那里
这一切的巧合让赵明笙慌了神,她想起生辰当日的那个梦,一个骇然的猜想令她的唇色泛白,双手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难道自己又做了一次预知梦?
“小娘子你怎么了?”注意到她的反常,陪在一旁的钟芫关切道。“哎呀,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明明苦夏还没过完,赵明笙的手却像是二月冰河里浸泡过似的,冰冷刺骨。
温暖的触感自手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