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跟施渐宁并排坐到后座上,温乐然又突然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幸好。
施渐宁刚坐下,视线便往两人之间的空隙上停了停。温乐然秒懂,迅速往男人的方向挪了挪。
施渐宁满意了,随手摸出手串盘了起来。
温乐然不自觉地往他手上看了眼。
蜜黄色的驼骨珠子早被盘得油亮,圆润细密,缓慢地流转在男人指间,透出一种让人心惊的美感,让人很难想象这曾是骨头的一部分。
温乐然默默收回视线。
然后听施渐宁凉凉道:“故意挑着今天呢?”
来了。
温乐然的神经瞬间绷紧:“怎么会,就是刚好有空,正好来陪爷爷吃个饭。”
“我没记错的话,你最近应该都没有通告。”
温乐然垂死挣扎:“要上课。”
施渐宁盯着他看了好久,笑了声,转开了视线。
温乐然怔了好久,才终于意识到,施渐宁似乎不是真的生气。
他双眼不觉又瞪圆了一分。
这人怎么回事!
施渐宁这时却又转了回来:“你是真不想借这个势啊?”
温乐然迅速收敛心神,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实话:“又不能借一辈子,现在风头太劲,以后怎么办?”
车厢里的空气滞了一瞬,最后施渐宁意味不明地“唔”了声,没接话。
温乐然提心吊胆地看了他一眼。
“看什么?”
温乐然迅速移开视线。
不是,您这是浑身都长了眼吗?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温乐然仿佛找到救星,迅速往旁挪开,翻出手机,动作却又一顿。
是医院来的电话。
温乐然下意识往车门边躲了躲才接通电话。
施渐宁似有所感,扭头看向他。
电话是宋京山的主治医生打来的。
不是什么急事,只是让他这两天找个时间到医院去,想跟他谈谈。
温乐然心底浮起一抹不安。
“怎么了?”施渐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