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安静让温乐然放松了些,却又莫名地浑身不自在。
他再没有淋浴的兴致,飞快洗了个战斗澡,换好衣服,努力往磨砂玻璃门外观察了一阵,才小心翼翼地拉开门。
然后一眼看到了坐在豆袋沙发上的施渐宁。
温乐然:……
这人怎么还在!
不是,这人怎么进来的!
温乐然终于反应过来,下意识看了看房间的两扇门,才发现施渐宁应该是直接从隔门那边过来。
他一时间也想不起,自己最近有没有把那扇隔门锁上了。
要是没有的话……
然而没等他出神太久,施渐宁的声音已经响起。
“过来。”
温乐然这才发现施渐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了床边,手里正拿着从床头柜里翻出来的吹风机。
他下意识退了一步。
施渐宁好气又好笑:“叫你过来,你退什么?”
温乐然没办法,瘪瘪嘴,终于走了过去。
施渐宁摁着他坐到床边,直接抽走他手里的毛巾,用力在他那湿哒哒的头毛上搓了搓:“也不擦一下头发再出来。”
温乐然被他搓得昏头转向,嘴硬地反驳:“你管我……”
“就管你了,怎么?”施渐宁擦得差不多,把毛巾丢开,按开吹风机就对着温乐然的脸吹。
温乐然被风喷了一脸,下意识躲了躲:“你这是管我吗?你这是欺负我!”
“你知道什么是欺负吗?”施渐宁哼笑。
总觉得这人在开个什么腔。
温乐然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默默闭麦。
施渐宁又笑了声,这才正经给他吹头发。
男人的手很大,却很温柔,在头上轻轻揉搓,莫名给人一种被温暖团团包围的错觉。
电吹风的距离也刚刚好。风不冷不热,不强不弱,稳定地吹着,像是会吹到天荒地老。
温乐然的情绪又一点点低落下去。
施渐宁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说了句:“抬头。”
“不抬。”温乐然闷闷地回了声。
施渐宁又揉了揉他的头,明明只是在吹头发,却像是温柔的安抚。
温乐然喉咙里哽得难受,眼睛突然一酸,他下意识又低了低头。
施渐宁轻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