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抽搐是短暂性的,等缓过那股劲后周漓便扶着脑袋,在附近的雪里走了一圈后将手机找了回来,继续开始给人拨电话,然而无一例外全部无人接听。
周漓可不会这么好心放任温郁睡到事情结束,她从附近的彩钢房里找了把凳子来,翻箱倒柜找了老半天后才找出一捆麻绳,将温郁绑到凳子上后又是掐人,又是拿雪砸脸。
这么折腾了一番,最后将自己弄到精疲力尽,好在最后总算是将人弄醒了。
温郁刚睁眼,头上就传来了一阵剧痛,整个人还在懵逼状态中,但等大脑恢复清明后他下意识想动身子,却发现整个人被绑缚在凳子上动弹不得。于是他没好气地瞥了眼自己身旁女鬼一样的周漓,一时间不是很想继续说话。
“既然醒了,不打算问点什么吗?”周漓冷冷淡淡地开了口。
“问你什么?你那点心思不是很容易就能猜到了么,还用得着问?”温郁扯唇冷冷一笑,“不过你真是可悲啊,居然真的相信会有‘神’存在?”
“是啊,我也一度认为自己疯了。但在这种情况下我别无选择,除了去相信这么离谱的事,我还能怎么办?”
周漓回过神来,神情有些狰狞:“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一直在恶化,现在已经到了中期的地步了。我不能去死……只要有一线生机,我都会去争,不论这些事有多荒唐。”
“是吗?你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看来是已经想好了?”温郁这般出声讥讽,“打算怎么利用我?”
“既然你不好使,那我就用用你那个小男友好了。”周漓冷笑一声,随后慢悠悠地拿出一把便携式小刀,借着淡淡的月光将小刀拿在手里把玩,月光将小刀照得有些刺眼,偶尔有几片雪花落在刀尖上。
也正是此时,温郁看清了这把刀的全貌。
然而他现在只想骂娘。原因无他,这把便携式小刀正是自己随身带着的那个啊!
这会他真是后悔死了,这刀自从跟着他就没排上过用场,现在反倒被人家拿去当作送他上路的工具了。
真是造孽啊!!!
正当温郁扭头看向自己身后,费劲地想要去摸一摸捆住自己的麻绳质量时,就听周漓突然开了口:“你终于来了。”
温郁一翻大白眼,心想这人大概是都疯出幻觉了,莫名其妙说什么鬼话呢。
然而下一秒,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即便那声音足够大,大到能让同他们隔着将近十米的温郁和周漓,但二人还是能从他那异常冰冷的语气中听出一丝虚弱:“你既然盼着我来,我自然不能辜负你,所以我来了。”
这道声音像道雷一样,将原本有些烦躁的温郁劈懵了,几乎是在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他的身子顿时僵了起来,由内到外地凉了个透彻。
等他木着大脑抬起头,同与他相隔不远的那人撞上目光时,瞳孔猛地一缩。
宋屿身上就没一处是干净的,以往雪白的衬衫上此时到处都是血渍和污水,眼角和胳膊上有些淤青,嘴角还挂着血丝。
宋屿感受到他的目光后也朝他看了过来,对视的瞬间二人皆有些愣神。温郁这会也说不上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但他顾不上理清自己复杂的情绪,反倒先向宋屿投去了一个安慰式的目光。
毕竟宋屿的表情实在有点……可怕啊。
此时的他俨然一副刚打完架的模样,眼中拉满了血丝,一片猩红。早已融化了的雪打湿了他的头发,微微遮住了眼睛。再配上周身的肃杀之气,感觉下一秒就能徒手撕人……是怎么回事?
读懂温郁眼中的情绪后,宋屿微微回了回神,一时间竟无法说出一个字来,只能先将目光撤回来,像恶鬼一般,死死盯着周漓看,眼底散发出来的寒意看得人有些心惊,同这冷得吓人的天有得一比,不容忽视。
此时这两个人已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死死盯着对方,眼底寒星四射,周身散发着不容许旁人靠近的气息,气氛一时间有些焦灼。
卧槽?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莫冲动啊!
温郁这下是真有点慌了。
这两人的怎么给他一种下一秒就能打起来的感觉?宋屿自己也受了伤,不一定能干得过持刀了的周漓啊。
奈何周漓向来不喜欢让他如意,又是个慕强的性格,这会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将小刀收起来后准备赤手空拳和宋屿打一架。
她一向不相信感情,比起那些虚妄的东西,她更相信自己,于是暂且将温郁作为了B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