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人离开的背影,一旁的夏桃唏嘘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李昭容心情也有些复杂:“谁说不是呢。”
她同情邢雨的遭遇,但也理解孙氏的担忧。
毕竟一别就是三年,人心易变,谁也无法预料这期间会发生什么,只能希望那个刘家大郎和如今坚守的邢雨一样,是个信诺之人了。
……
午饭过后,李昭容小睡了会,起来后,把上午准备写给邢焱的信写了,让夏桃送去驿站,又把昨晚贺氏交给她的几册账本没看完的部分仔细读了读,圈出了一些不明白的地方,然后便拿着去晚松院了。
去的时候,正巧碰见晚雁在劝贺氏喝药,见她来了,像是见到救星一般,苦着脸道:“郡主,您快来劝劝太太吧,这大夫开的养身安神的方子,太太嫌苦,就是不肯喝。”
贺氏皱眉:“你说这些干什么,除非哪天这府里安生下来不要我管了,不然喝再多的药都无用。”
看晚雁一脸着急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李昭容望望那碗乌漆嘛黑的药汤,心中纳罕。
原来平时看起来运筹帷幄的当家主母,也有怕苦喝药的时候。
她想了想,道:“我倒是知道一个宫里的老方子,安神养身,补气健体的,关键是一点都不苦,待会儿我写下来您试试?”
冷宫附近有不少人以前都是在妃嫔身边服侍的,她也是帮一个年纪大了不想出宫的好心老嬷嬷经常打水烧火,才被赠了这方子。
听说,这方子还是上一任老皇帝当时为了哄他怕喝苦药的宠妃,特意找太医专门改良的。
她当时听完就一直记在心里了,如今也算是借花献佛。
还未等贺氏开口,晚雁抢先去旁边桌上拿了纸笔递过来,感激地回道:“那就麻烦郡主了,宫里的方子肯定更好,今晚婢子就让人煎起来,太太这些日子都没睡过几个好觉。”
李昭容接过纸笔,边写,边认真劝道:“母亲,大夫的话还是得听一听的,殊不知良药苦口啊。”
贺氏看她们一唱一和的,目露无奈:“行罢。”
晚雁拿了方子之后,便赶紧去抓药了。
李昭容这边,则把之前的账本掏了出来,向贺氏请教那些自己圈出来没看懂的地方,贺氏自是倾囊相授。
待账本看完,贺氏又斟酌地挑了些其他将军府上的调度册子让她回去仔细琢磨,她一一点头答应,转念想起孙氏上门找自己合作生意的事,犹豫了下,还是如实说了,想征求下贺氏的意见。
她没忘记自己刚来府里第二日敬茶时,邢莹表现出来的对二房的敌意。
万一这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龃龉,无意中犯了什么忌讳,生了嫌隙就不好了。
贺氏闻言,有些诧异,好笑道:“就因为这个?”
李昭容不好意思地点头。
贺氏看她认真的模样,沉吟片刻,道:“莹儿恐怕是听了一些下人捕风捉影的话,其实她什么也不知道,说的话你也不要当真。”
捕风捉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