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双眼睛,和你的父亲长得一模一样,但他是个十足十的小人,虚伪的阴谋家,恶心的背叛者。”
“但你是我姐姐生下的孩子,你是一名天生的女巫,你注定和你的父亲不一样。”
艾莉卡摸了摸尤莉尔的脑袋,道。
“我知道了。”尤莉尔惨白着脸色,从此之后绝口不再过问有关她的父母的事情。
只有一点,她恨透了她的父亲。
也因此,当尤莉尔隔着车厢,听到那名叫桑诺的老妇人对梅拉说她的眼睛和她的父亲长得一模一样时,连指甲都愤恨地掐进了肉里。
仿佛一点也没感觉到疼似的。
如果可以,尤莉尔才不要和那个男人有一丝一毫的相似。
“反正你是艾莉卡养大的,跟那个男人本来就没有关系。”塞拉斯忽然道。
这会儿她们依旧坐在马车里,即将抵达下一个目的地,梅拉又一次趁着马车夫不注意,悄悄将塞拉斯抱回了车厢内。
它也跟着梅拉听完了尤莉尔的故事。
在梅拉沉默的空隙中,塞拉斯率先伸出翅膀,拍了拍尤莉尔的肩膀,作出了安慰的样子。
“就像我是梅拉养大的,和我的乌鸦父亲、乌鸦母亲早就没有关系了,我只要全心全意地跟着梅拉就行。”
同理,在塞拉斯看来,尤莉尔也只要全心全意地跟着艾莉卡生活下去就好。
她要在意值得在意的人。
而不是把自己搞得那么苦大仇深的样子。
这样它都不好因为尤莉尔嫉妒梅拉,光明正大地讨厌尤莉尔了。
“……你原来还讨厌过我吗?”尤莉尔懵了一瞬。
她怎么完全没有感觉出来。
“我!你都没发现这一路上我只和梅拉说话,从来没和你说过话吗?”塞拉斯炸毛了。
它不怕被尤莉尔发现自己讨厌她,但它的讨厌被尤莉尔无视了却绝对不行。
说到底,如果它讨厌的人不知道自己被它讨厌了,它还怎么给对方添堵呢?
“你是梅拉的宠物,只和梅拉说话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尤莉尔反问回去。
十分的有理有据。
气得塞拉斯那双黑溜溜的豆豆眼似乎都瞪大了一些。
这时,前头传来马车夫的声音:“刚刚是谁在说话?我怎么听到了一道粗嗓子?”
“有吗?或许是你听错了吧,刚才明明只有我们两在说话。”梅拉说着,眼疾手快地把塞拉斯又通过打开的车窗塞了出去。
因此下一刻,马车毫无预兆地停下来,车门被打开,梅拉与尤莉尔也丝毫不担心地迎上了马车夫怀疑的打量。
马车夫的视线在车厢里转了一圈,确认没有别人后,奇怪地挠了挠头,只能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了。
或许刚才真的是他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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