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渡再次将她压在身下,手指撅住那脆弱的下颌,微弱光线下,那张英俊的脸上神情莫测,嗓音低沉危险:“为什么还要走?”
他仅存的那些耐心都给了她。
可她偏偏总是学不乖,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
姜幼眠被他捏得有些疼,疲倦睡意瞬间消散了大半。
她嗓子有些干哑,说话的时候还点不舒服:“我和英国歌舞剧院的合同还有两个月才到期,而且我还有好多东西在那边呢,肯定是要回去的。”
她以最平静的语气说出原因,也知道,他肯定是会生气的。
谢云渡松了手。
黑暗中,看不清他眸中情绪,嗓音淡而强势:“我给你解约,东西让人送过来。”
姜幼眠叹了口气,双手环住男人的脖颈,语气认真:“我之前有个搭档叫贝西,很照顾我,这次我回国处理私事、做手术,都是她帮我向那边解释的。”
“一离开就是两三个月,歌舞剧院那边什么都没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谢先生,人要有契约精神,而且我们还有新舞要编,总不能让贝西一个人帮我抗炮火。”
谢云渡不说话,屋内很安静,仿佛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
她默了默,继续说:“我也不能一直在国内等着腿伤恢复吧,总归还是要工作的。”
这是最重要的原因。
虽然有谢云渡的宠爱,单凭他给她转的那笔巨款,她完全可以高枕无忧地过完后半生,但姜幼眠始终认为,女孩子要有自己的事业,要有自己喜欢做的事,那样的人生才是充实的。
更何况,谢云渡这般耀眼,她也必须要在自己的领域里闪闪发光。
否则,她没办法挣脱那可怜的自卑。
谢云渡始终没说话。
片刻后,起身下床。
姜幼眠看着他挺拔的背影,鼻尖涩涩的。
她能感觉到男人身上的低气压,知道他在生气,但她不可能让步的。
再说,不过就两个月,合同到期就回来了。
谢云渡一言不发地穿好衣服,转身出了卧室。
他从酒柜里拿了瓶威士忌,徐徐倒入杯中,仰头猛灌一口,强烈的辛辣刺激着咽喉和全身感官。
元宝听见动静,晃着小短腿儿跟了过来,又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脚。
在谢云渡冷声嗤笑。
这小东西比它那主人有良心,养了三年,好歹也是能养熟的。
不会动不动就跑,知道黏人。
他烦躁地点了支烟,慵懒靠坐在沙发上,清隽的脸上神色很淡,望着窗外无边夜色,淡然吐出烟圈来。
人都是贪心的。
不可否认,刚才那一瞬间,他动了卑劣的心思,现在都未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