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望向看热闹的玄离,崩溃道:“您倒是说句话啊!”
楚悠的刀慢下来,也扭头看玄离。
玄离慢悠悠摸了一下瑟瑟发抖的狗头,朝她笑道:“开个玩笑。”
伏宿灰头土脸坐在地上,使劲翻白眼。
楚悠一怔。她知道早晚会有人来找玄离,但这一天来到时,才觉得很突然。
“早说嘛。”她收起长刀,浅浅一笑,“既然是认识的人,留下来吃个饭吧。”
伏宿汗流浃背,拼命婉拒:“多谢夫人美意,吃饭就不必了,属下还有要事在身……”
玄离捻着菩提珠,淡淡道:“我家夫人好心留你用饭,别不识好歹。”
“……”
伏宿想上吊。正是因为识好歹,才不敢留下。
既然主子发话,他挂上灿烂笑容,中气十足道:“遵命!”
*
院子上方燃起袅袅炊烟。
伏宿僵硬得像木头,直挺挺杵在院子里。不敢进屋,也不敢乱动。
他眼睁睁看着玄离挽袖起身进了灶房,又看着楚悠坐在摇椅上,一边摸狗头,一边发号施令。
“今晚吃笋烧鹅、糟瓜茄,还有赵婶送来的河蟹,把它炒了,我要吃辣的……对了,你有什么爱吃的?”她想起红毛客人,礼貌询问。
伏宿呆呆摇头。
看了眼开始剥笋的玄离,又看了眼朝楚悠撒娇的大黄,对这位夫人充满无限敬意。
“你别站着了,坐会吧。”她指了指小木凳。
他万分感激地坐下。
“你叫什么名字呀?”楚悠浅浅笑着,手指无意识捻裙带,“这次来,是要接玄离回家吗?”
“属下名叫伏宿。”他余光瞟向玄离,对方分明能听见对话,却毫无反应。
作为成熟的下属,绞尽脑汁揣摩上意后,开始瞎编。他先沉沉叹了一口气:“主子没有家。”
楚悠:“?”
“实不相瞒,主子曾是中洲某世家的幼子,家中逢变故,一夕之间只剩主子一人。后来又遭仇家纠缠不休,混乱间重伤,与属下失去联系……”
伏宿编着编着渐入佳境,滔滔不绝起来。
将玄离的身世讲得波折坎坷、听者伤心闻者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