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音等得都有些困了,这都快半夜了吧?房间外面居然还站着一排人,偏偏谢澜音还在拖时间。
“你还没想好吗?”
“想好了。”谢澜音漫不经心地落下一子,转头看向躬身立于榻前等了许久的谢家长老。
长老此刻脸上的神情难看至极。
凡是能够混到长老地位的,在谢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存在,如今却要在部下面前卑躬屈膝地被一个小辈刁难,心中怎么可能好受?
谢澜音仿佛被他脸上屈辱的神情取悦到,笑了声后,才施舍般地开口询问他事情。态度很嘲讽。
这名长老主要是来传达今天议事的内容,余下还有几件事情需要决断,收集一下他的意见。
对长老来说,这也是无妄之灾。
长老开始讲事情了,听起来要讲很久。
连音有些想睡觉,她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犯困,尤其到了晚上……
她眨了眨眼睛,强迫自己打起精神。面前忽然递过来一杯茶水,连音抬头看去,是谢澜音倒给她的……也只有他了……
连音接了,但是没喝。
待人走后。
连音问:“你没事招惹他干嘛吗?”
谢澜音淡淡说:“我没事也招惹你。”
“一样吗?你不觉得他刚才走的神情像是会找到机会就弄死你吗?”
“是吗?那求之不得。”
他语气淡漠,像是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连音不解:“你心情很不好吗?就因为他们来家里找你?这种事情一年也没几次吧?”
“也许吧。”谢澜音微微拖长声调,说,“反正也没迁怒你。”
言下之意大概是让她别管闲事。
连音听后沉默了一阵,低头慢慢将棋盘上属于自己的棋子往回收。
谢澜音看着她将白子收完,又取过他这边的棋罐:“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说什么?良言难劝该死鬼,难道要夸你今天打扮得非常漂亮,招仇恨的效果非常好吗?”
“你觉得我是打扮给他们看的。”
“难道你要说你冷着个脸是打扮给我看的吗?”
谢澜音不说话了。
连音将棋盘上的棋子都收完,才抬起头,对面坐着的人眼睫轻垂,苍白如雪的脸上神情落寞。
干什么?人前那么刻薄,人后又装可怜。
连音将棋罐放回原位,问:“今天没别的客人了吧,你要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