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音将人捞上岸时,谢澜音已经昏迷,苍白的手腕处还流淌着鲜血。
人生地不熟的,连音只能又求助谢随,才将人带离了宴席,又请来了医修。
医修在屋内医治谢澜音,屋外,连音正在同谢随讲起宴席上发生的事情。
在听闻事情的起因竟与自己有关后,谢随眉头紧锁起来:“知道了,谣言的事情我会去处理的。”
谢随走后不久,医修也很快从房间出来了。
连音问道:“他人没事吧?”
医修点点头,面色却有些凝重,问道:“最近是有谁找他算过什么吗?”
连音愣了一下,想起谢随说的……‘要是被医修查出去告诉家主可能会有麻烦,会牵连到你……’
连音立刻道:“没有吧,我最近刚来的,难道是之前?”
医修见少女看着确实面生,也没再问,随便叮嘱了几句要把人看好之类的话后就离开了。
连音目送着医修离开后,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是把人看好呢?跟囚犯一样。
她回身看向屋内,谢澜音已经醒来。
少年坐在床边,只着一件单衣,银白月光落在他披散的长发上犹如一夜凋零的霜华,手腕上的伤已经被医修治好,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
连音走进来,问道:“你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澜音淡淡说:“刚才在外面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连音说:“又不一样,医修说你没事了,那你的感受呢?你觉得还有没有不舒服?”
“为什么这么关心我?”谢澜音抬起头,视线轻轻落在她的脸上,没什么情绪地说,“因为刚才和我接吻了吗?”
连音愣了一下,听他又说,“还是因为你有求于我,所以愿意为了讨好我做任何事,包括献身……”
“别说了——”连音身体微微发颤,只觉忽然被一盆冷水当头淋下,从头凉到了脚。
明明是他先引诱她的,她顺他意后却要反过来被嘲讽不择手段,被羞辱毫无底线……怎么会有人这么讨厌?
连音压抑住想要马上离开这里的冲动,同他争辩道,“我确实有求于你,所以不希望你出事,白天那么做只是情急之策,也帮你解了毒,而且是你在那里先……”
可能是后面两个字太过于羞耻,连音迟迟没有说出口,又找不到合适的替换词,便卡在了那里。
“我在那里先什么?”谢澜音轻描淡写地替她补完了语句,“勾引你吗,还是引诱你?”
连音压着怒意说,“你不是都知道吗?”
谢澜音继续问:“如果白天不是我,是不是谁能帮你忙,你都会这么做?如果能帮你的人换成谢随,换成刚才那个医修……”
连音脑中仅剩的理智轰然炸断了,浑身血液直冲大脑。
他想要听到什么答案?听她说只是对他特殊,然后再被他嘲讽一遍下贱,还是想听她回答说谁都可以,就是这么不择手段?
无论哪种,不都是为了羞辱她,让她难堪吗?
连音气得转身就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