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辞听话地吹了吹,才咬下去。
“甜吗?”沈予栖笑着问。
季微辞点点头,想了想,给出一个很高的评价:“是我十年内吃过最甜的烤红薯。”
主要是十年之前的味道也记不太清了。很严谨。
沈予栖忍俊不禁,收回手,顺着季微辞刚才咬过的地方也咬一口。
两人就这么坐在路边慢慢分食烤红薯。
季微辞心想,明明可以一人一个,但你一口我一口这么吃却会让人感到幸福。
恋爱真是奇妙的东西。
“你在国外那几年过年会回来吗?”季微辞问。
沈予栖想了想,回答道:“回来过一两次吧,那边假期和国内对不上,那几年我也太忙了,没时间回。”
季微辞有些好奇,“在那边怎么过的年?”
“华人会聚集在一起过节,也会有各种聚会,一起吃年夜饭、守岁和看春晚,但我没怎么参加过,好几年都是和Fraser一起在律所加班。”他回忆到这,也觉得有点离谱。
那几年实在是有点太拼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追着他,逼着他一直往前跑。
那时候其实并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回国,甚至不确定是否要回来,只是本能地这么做,如今想来……
他看了看身边人,觉得或许是某种指引也说不定。
吃完烤红薯,他们接着往前走,时间越临近中午外面就越热闹,慢慢有年轻人也出门活动了,街巷里人也多起来。
他们一直拉着手,虽然在冬天着装的掩盖下并不明显,但还是偶尔有人发觉,投来各式各样的目光,他们在工作地都不在乎,在这里就更不会在乎。
中途沈予栖接到一个陆怀昭打来的电话,让他买两幅春联带回来。
“要什么样的?”沈予栖问。
季微辞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就有一个手写春联的小摊,晃了晃沈予栖的手,往那个方向指了指。
两人就一起往小摊的方向走。
“你看着买吧,寓意好点就行。”陆怀昭在电话那头说,又问,“你中午是直接把微辞带回来吧?你不要让他自己过来呀。”
沈予栖看一眼又紧张起来的季微辞,笑着说:“我能不知道这个吗?您放心吧。”
面对见家长这件事,他每每想到还是有点紧张。他人生中大部分在意的事都能靠自己的能力解决,所以很少因为什么感到焦虑。这种感受算是很难得了。
而此刻,季微辞能感觉到,沈予栖的父母是真心期待他的到来。
他垂眼笑了笑,那点为数不多的心理负担也卸下。
挂断电话,走到手写春联的小摊前,他们才发现摊主竟然是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年纪小,而在大众认知中书法功力深厚或许和年龄成正相关,所以她的摊位前面有些冷清。
女孩儿见她们过来,停下正在书写的手,抬起被冻得红彤彤的小脸,惊喜地看着他们,“哥哥们看看吧,我什么都能写的!”
桌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手写春联,意外的,女孩儿的字真的写得很好,飘逸俊秀、力透纸背,能看出来功力很深。
春联本就讲究一个吉祥寓意,也不是一定需要书法大家的墨宝,更何况女孩的字已经不输许多自称书法家的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