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恻只一昧奋力挣扎着,企图要脱离自己的控制。
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但来者身上带着浓厚的龙涎香无不彰显着自己的身份。
熟悉的味道让苏恻的挣扎渐渐小了下来。
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直愣愣地望着萧怀,整个人看起来仍然是一副不太清醒的样子。
他看着萧怀身后毫无光亮的寝殿,耳边回荡着银链拖地发出的声响,还有银铃摇晃的声音。
忽而,他猛地抓住萧怀的另一只手,满脸惊慌,不受控制地喃喃道:“好吵,好可怕……”
就好像他真的身临其境,感受着难言的痛苦般,没有白天与黑夜,没有欢乐与幸福,只有沉甸甸的银链。
萧怀听着他满嘴呢喃的话语,猜到他应当是回忆起了什么。他怔愣一瞬,将苏恻拥入自己的怀抱之中。
不知抱了多久,久到苏恻紧绷的身子终于瘫软了几分。
苏恻望着地上的影子,发现自己正和萧怀抱作一团,像极了冬日彼此取暖的动物,他眼尾噙泪低身唤道:“陛下?”
萧怀并没有回答他。
苏恻又道:“陛下,太黑了,能否点只蜡。”
忽地,萧怀突然低声唤他。
“阿恻。”
那声音听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是却又多了几分压抑与沙哑,甚至又夹杂着几分酒气。
“阿恻,为何要唤我陛下,为什么不能唤我阿怀?”
苏恻怔愣一瞬。
这一次借着闪电的亮光,他看清了萧怀的神情。
在神色恍惚之间,他好像在萧怀那双深邃的眉眼之中看出了一分稍纵即逝的悔意与歉意。
窗外的雨势渐小,屋内重新被光亮笼罩。
萧怀重新坐回床榻之上。
苏恻感到他的呼吸骤然靠近,落在自己的脸颊之上,如轻羽拂过脸颊,又如一只无形的手指拨动心弦。
他的脸一瞬间便开始发烫。
萧怀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戳着苏恻的手背,抬眸满怀歉意的看向苏恻,道:“阿恻,我……”
“你怎么来了?”
萧怀听着苏恻的话,嘴角刚想勾起的笑容瞬间凝结。
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怪自己无声无息地来了吗?
可是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他如果再不来见他,他真的很怕自己会仍由那些病态的想法占据身体的主导权。
尽管他可以不在乎,但是苏恻不会喜欢那样的自己,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是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