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恻生病了,据说人的心头血是最好的药引。
萧怀踉跄着走了过去,从案板上拿起一把小刀,扯开自己的衣襟。
寒风让他打了一个寒颤。
可萧怀并不觉得寒冷,他脑中浮现出苏恻饮下明日饮下这碗汤药时候的场景。
他的灵魂好似会随着这碗汤药附在苏恻的身上,日日夜夜都与他在一起,闻着他的体香,感受着他的温度。
萧怀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划开那道还没有痊愈的伤疤。
温热的鲜血瞬间从伤口涌出,奔涌着,顺着刀刃滑落在掌中。
痛感让他眼神涣散,脑中嗡嗡作响,但他仍旧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苏恻听到一点声响。
他看着手中的血液一滴一滴坠入药罐之中。
不够,还不够……
萧怀又重新将刀刃又刺入了几分。
他看着鲜血尽数滴落,耳边除了自己的喘息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的时候。
他终于满怀幸福的望着那罐汤药笑了。
——
次日清早。
苏恻打开屋门,便闻到院中一股浓郁的草药味,隐隐之中似乎还带着血腥味。
他皱起眉头,忍下不适,喊了一声小小。
小小活泼地从狗棚里跑了出来。
而萧怀正坐在他煎药的位置上,认真地替他煎药,水雾打湿了萧怀的长睫,但蒸发了他心里的那些阴郁。
他看见苏恻的一瞬间,整个人身体僵硬地从板凳上起身,退至一旁。
真的很像一条懂事的狗一样,在等待着主人的夸奖。
在苏恻靠近的时候,萧怀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香气,他好像冲上去抱住苏恻,但他不能,他现在就是一条不被喜爱的狗。
想到此,萧怀的手绻紧了几分,指节一片青白,将胸口上的伤口重新崩开。
苏恻虽然仰视着他,可他的眼神却高高在上,语气里充满厌恶:“你为什么还没走?”
萧怀僵硬着身子,伤口正在往外渗血,但他咬着牙替他把药盛进碗里,搁置在他的身前。
柔声唤道:“阿恻,你先喝药好不好。”
苏恻警惕的望了一眼,显然是不打算喝的。
萧怀立即端起喝了一口,说道:“真的只是帮你把药热了而已。”
苏恻从萧怀手中接过药碗,在萧怀期待的目光之中饮了一口。
萧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唇角压不住地往上翘。
但下一秒,苏恻便尽数吐了出来,将药碗打翻在地。